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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玻璃门外盛夏的街道;十字路口,马路对面的图书馆;
繁华的城市中心却荒无人烟,偶有几个疯子一样的人影从街边闪过。
这种种场景让他怔了许久。他觉得这些场景有哪里十分眼熟。
之前一段时间他压根就没有关注银行外的情况,因为银行里面的那些疯子就让他焦头烂额了。
但是就是因为这无意中向外看的一眼,他发现了门外的场景是如此熟悉
但是,他完全想不起来,他究竟曾经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画面。
他的大脑如同一团浆糊,一切都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他茫然地阻止着银行内的血案、阻止着自己的死亡。
他甚至主动将那名引发争端的老者拦在门外。
但是也就是这一刻,他突然想,他为什么要留在银行里?他也可以离开这里啊?
这是几乎无解的难题。老者的确可以拦住,但是他却还是和这群疯狂的银行职员待在一起,而迟早会有下一件事情点燃他们的怒火与杀戮渴望。
银行的血案是不可能被阻止的,他应该放弃徒劳的挣扎、离开这里。
牧嘉实念着这句话,某种奇怪的驱动力和某种特殊的迟疑不定,让他在离开与不离开这两个选择之间,来回思索。
他不觉得自己是如此犹豫不决的人,但是他就是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
他的大脑。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大脑。
不。他为什么会为自己的大脑感到骄傲?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牧嘉实在一片混乱中徒劳地思考着。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离开这里。因为银行里他已经转遍了,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有那么几个疯子而已。但是外面,外面还有那么大的场景。
他应该去看看的。收集信息才是第一位的。
可又是什么阻碍了他的脚步?
某种暗示?某种不可思议的、居高临下的叮嘱?他感到了某种离奇的、怪异的情绪在他的心底蔓延着。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盯着上锁的银行大门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这扇门。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身后那些疯狂的银行职员们,发出了不甘而憎恨的吼叫声
在这短短几次的循环之中,牧嘉实已经被他们杀了好几次。
这些银行职员,就仿佛在拿这个外来者泄愤一般。
或许,不仅仅是直觉驱动着牧嘉实离开这里。对于死亡的恐惧与痛苦,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承受能力。所以,他必须离开了,这是求生的本能。
当他打开银行大门,并且往外踏出一步,身后一切的声音、柏油路面上闪耀的阳光、空气中灼热又腥甜的某种恶心气味
那一切令他不适应的东西,都消散在了浓重又静谧的灰雾之中。
他看见一扇新的门,展示在他的面前。
牧嘉实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随后,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的场景。
这是一间略微古老的房子,裸露、肮脏的水泥墙面让人觉得有些阴森,仿佛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无数的灰尘。
从这里的窗户看出去,他看到了碧绿青翠的大山,还有山上一条条的黄色泥土路。
这些泥土路连接着坐落在大山脚下的一片村落。
牧嘉实的耳边十分的安静,只是有一些昆虫鸣叫的声音。
但这明明是傍晚,通常情况下,这样山中的小村落,会在这个时刻燃起炊烟,人们从农田里赶回家吃饭。
他们会牵着哞哞叫的老黄牛,会与邻里相互打招呼。小孩子会嬉笑着与同伴告别。
但是在这里没有。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种异样的宁静。
这一刻,仿佛宁静也成了某种沉重宏大的声音,拼命地往他的大脑里头灌着。
牧嘉实站在这栋房子的二楼卧室里。他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村落,心中升起浓重的不祥的预感。
隔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从二楼去往一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银行里的遭遇使他获得了些许的清醒。
他已经意识到,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就要去找这片场景中,一扇特殊的门。
只有找到那扇门,他才有可能脱离这必死的局面。
牧嘉实不禁想,这片场景,也如同那个银行一样危险吗?
如果这是他能决定的,那么他真希望,这两个场景截然不同。起码,他希望这片场景中,他不用再死了。
死亡实在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情。
在这户农家小院的一楼院落,他遇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她紧张的时候,会死死地咬住嘴唇。
牧嘉实几乎是一眼,就莫名其妙地发现了这个特征。
他心中不禁暗想,为什么他会本能地注意到这一点?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熟人吗?
这个看起来有点神经质、过度紧张和焦虑、嘴唇不断蠕动仿佛喃喃念着什么的女人
是他认识的人吗?
第117章 一场赌博
绯焦虑得要命。
这已经是她在这片莫名其妙的村落场景中,度过的第四个轮回了。
每一个轮回都格外漫长,她在绝望与希望的两个极端中反复横跳,最后却总是难免沉沦于绝望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