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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迟疑了一会儿,反而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认为我们真的可以解决这个噩梦吗?
巫见想了想,想到自己知道的末日,想到窄楼、噩梦于是他诚实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戏。我们就是为了解决窄楼才进这个噩梦的
说到这里,他也本能地迟疑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进入窄楼的前提是,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在终极噩梦中打出真结局,就可以离开窄楼。
这是一个不言自明的共识。
因此,他们才会愿意进入终极噩梦,才会如此狂热地追求着这个噩梦。
因为这是游戏的终极副本。这是游戏的结局。
可是他们现在要如何解决这个噩梦?
谁能想到,终极噩梦竟然是曾经地球末日的重演?那如果他们没能解决这个噩梦,是不是又会被关进一座窄楼?
巫见神情古怪地想,这算是套娃吗?
不管如何,巫见都觉得有点头痛。他完完全全想不到应该如何解决这个噩梦一点儿思路都没有。
反倒是叶澜,自言自语地说:他之前说过,让我们在这个噩梦中保持理智与清醒。
巫见张了张嘴,似乎反应过来,但是又有点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在这个噩梦中拖时间?
是的叶澜犹豫了片刻,就点了点头,我认为他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或许坚持到最后,就意味着通关终极噩梦?不过
巫见皱眉,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结局。叶澜点头,她喃喃说,或许,他只是告诉了我们一种最简单的办法。但是,我们仍旧需要继续去寻找这个噩梦的真相,去达成真结局。
我们不能单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说着,叶澜的语气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显然,她还是希望继续去调查这个噩梦,而不是坐以待毙。
巫见也点了点头。
随后,叶澜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不管怎么说,现在噩梦才刚刚开始。我们首先得保证自己安全。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尽力去寻找其他的同伴我是说,其他还清醒的人。
其他,还记得他们使命的人。
巫见的想法和叶澜一样。
他们以为,这样的人会很多。毕竟整个窄楼中所有的人类都进入了这个噩梦之中。
然而,当他们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情况却并非如同他们想象的那样。
巫见喃喃说:我看见好几个有点熟悉的面孔了,好像在窄楼的某一层遇到过他们但是,他们都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些人对他的打招呼视若无睹,甚至于厌烦、诧异地皱起眉。他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完全没有理会巫见的出现。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巫见才是一个讨厌的,莫名其妙来打扰他们生活的疯子吧?
如果一个人在路边突然拉住你,对你说,末日就要来了!我们是来拯救世界的!那么恐怕,你也不会相信这一点吧。你只会认为这是一个疯子。
现在,巫见和叶澜就陷入了这种鸡同鸭讲的困境之中。
巫见沮丧地说: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窄楼也好,噩梦也好,末日也好。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明进入终极噩梦意味着他们对于真相的进一步探索。但是,当他们进入这个梦寐以求的噩梦之中,他们却迷失其中。
叶澜更为冷静一些,她平静地说:没有关系。按照徐北尽的说法,只要有一个人能够保持理智到最后我们,就赢了。
巫见想说,那显然是非常、非常糟糕的局面。他们要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而不是真的让最后一个人坚守。
可是,他又想,是的,就让他软弱这么一会儿吧。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无数人正在背离他们所行走的道路。他们选择了一条看似幸福却错得离谱的路。
巫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片刻。
突然地,巫见瞧见了一个人。
他下意识与对方打了个招呼,并且兴奋地对叶澜说:那是我们组织的建立者
可是他一句话甚至还没有说完,那个男人却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然后牵着身旁的妻子,默默地走远了一些。
巫见听见那对夫妻的对话。
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莫名其妙的说回原来的话题,今天晚上要去夜跑吗
巫见茫然地张大了嘴,然后又绝望地闭上。
在这一刻,他真的无法再自欺欺人了。在这个噩梦之中,他们已经孤立无援、退无可退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对叶澜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叶澜瞧了他一眼,然后点头。
他们继续朝前走,与那位名为谢知津的,绯和巫见组织的建立者擦肩而过。
在那一刻,谢知津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神情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