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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要是再娶个能给他助力的新妇,那她肯定容不下他的那个小妾,而且对方要是出身高门,到时候就算他想护着那个小妾一点恐怕都不行。
所以他才留下了他的那个原配夫人。”
也正是因为徐盛的纵容,他那小妾越发的放肆,平日里在东昌府摆着知州夫人的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抢了裴氏发给正室夫人的请柬,摆谱摆到裴氏这里来了。
“而且你知道她送了我一个什么样的见面礼吗?”
“一尊有我手肘那么长的黄金铸的观音像,他一个小小的正五品,年俸不过一百两,竟然能一口气拿出八千多两银子送礼。”
“而且那小妾在和我们闲聊的时候,还三句不离她父亲是被冤枉的……”
裴氏还能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讨好她,到时候好借她的势为那个小妾的犯官父亲平反吗?
“听说那小妾的父亲以前可是个三品官,他要是起复了,徐盛不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岳家了吗,就是那正室的死期恐怕也不远了……”
这要是以前,裴氏就算知道了这些事情,也不会去做什么。
因为那正室是徐盛的夫人,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算是徐盛的家事。
所以在讲究夫为妻纲的礼法上,除非是那正室红杏出墙又或者是做了对不起徐盛的事情,她才能出手处置那正室,否则就算徐盛再宠妾灭妻,她也是没有资格管的,泷王也一样,所以她能做的顶多就是可怜那正室几句,而且过后就忘了。
可是现在,她再听见这种事,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得劲。
因为她慢慢地回过味来了,凭什么,同样是人,男人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女人生下来就是低贱的。
就比如她,比如凝梦,就因为她们不允许丈夫纳妾,所以明明她们把家里打理的有条有理,在外面还是传出了母老虎的骂名,不知道多少人拿着她们的所谓的‘离经叛道’的事迹教训家里的妻子女儿。
又比如徐盛的那个正室夫人,明明徐盛是靠着她的娘家的扶持才能考上进士,可是现在徐盛宠妾灭妻,其他人听见了,除了骂他几句忘恩负义,更多的居然是觉得那个正室夫人给不了丈夫助力,又栓不住丈夫的心,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自找的。
裴氏越想越气。
所以她就想着帮那个正室夫人一把,为给自己出一口恶气,也给天底下的女人出一口恶气。
“那您就放手就做。”
方言钦说。
听见这话,裴氏眼前一亮。
她就知道方言钦一定会支持她的。
因为她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东昌府现在是方言钦在管,所以她觉得她想处置徐盛,也应该征得方言钦的同意。
至于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可能会损害到她的名声,从她纵容方言钦帮着赵凝梦休了宋鲁之后,她还有名声可言吗?
裴氏又说:“而且我想着,东昌府以前是你父王在管,上下的官员也都是你父王的人,他们就算明面上投效了你,背地里肯定也藏着不少心眼,这会儿正好,拿这个徐盛杀鸡儆猴。”
“好!”
方言钦当然不会反对,只要裴氏高兴就行,因为整个东昌府值得他放在心上的只有东昌府军府的一千府兵。
得了方言钦的准话,裴氏当即调查开了。
没过几天,她派出去的人就查到了徐盛的弟弟的死果然有问题,因为从他的坟墓里挖出来的尸骨居然是黑的,所以他显然是被人毒死的。
而后裴氏以方言钦的名义直接派人将徐盛的那个小妾抓了起来,重刑之下,那个小妾毫不犹豫地就将徐盛供了出来。
最后,徐盛被判秋后处斩,他的正室也在裴氏的支持下,顺利带着她的嫁妆和徐盛和离了,而且自立了女户。
这件事情一出,裴氏的名声果然更差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不少和徐盛的那位正室夫人的遭遇相同的女人纷纷找到了裴氏,请她主持公道,再后来,许多家中有和徐盛的那个弟弟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人的乡绅百姓也都找上了门来……
而就在裴氏忙着审理这些家长里短,冤假错案的时候,方言钦和陈辞的通信也越来越频繁。
虽然每次方言钦都是厚厚的一沓信件寄过去,而陈辞的回信往往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不过方言钦也不觉得失望,因为后来他发现陈辞给他的回信里的最后一行横起来读永远都是‘我也想你了……’。
可以说是很可(闷)爱(骚)了!
而与此同时,赵演也终于见到了永宁帝。
正如同原剧情里写的那样,在见到永宁帝的第一眼,赵演就生起了征服永宁帝的野望。
只是相比于他和永宁帝的感情突飞猛进,在和叛军的对决上,泷王军却始终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
因为叛军来势汹汹,而十五路联军内部却显然各怀心事,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三天两头地闹事,拖他们的后腿,加上他们只带了四万大军,饶是他们有陈辞出谋划策,也不是三十万叛军的对手。
直到六月下旬,他的管家突然冲进了军帐,激动地喊道:“大人,来了,成兄弟把东西运来了。”
“什么?”
赵演蓦地站起了身。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