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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想技术好,就得下力气去学, 时间长了,摔断胳膊扭断腿是常有的事,陈家有两个孙辈就是这么残的。
这还不算夸张,最夸张的时候,赵王随便在纸条上写上一个数字,凭着那张条子就能去陈家支上多少万两银子。
当然了,在赵王的庇佑下,陈家的生意自然也是蒸蒸日上。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王入主吏部之后,在有心人的挑唆下,才会起了给陈家子弟都安排个一官半职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陈家人也蠢,得了便宜之后不谨言慎行也就算了,还闹出了当街打死人的事,偏偏那人的儿子还是个正在应顺天府乡试的秀才,对方直接抬着父亲的棺材往贡院门口一跪,事情可不就闹大了吗?
只是当时为了保住赵王,加上觉得要是重惩了陈家,以后就再没人敢给赵王效命了,所以元平帝只严惩了犯事的那些陈家子弟,对于陈家其他人,则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元平帝:“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陈家今儿个一大早就拿着赵王以前写的那些字条上门找赵王要钱去了……说是赵王如果不还钱,他们就要把赵王告到顺天府去。”
元平帝气笑了:“惜薪司的那群老货,还有顺天府伊也就算了,他陈家算什么,区区一介商贾,竟然也敢欺负到赵王头上去,你说,你说,他们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还能是因为什么,他们这么做一半可能是为了跟赵王撇清关系,免得被赵王牵连了,至于另一半,估计是被哪位皇子收买了,所以才敢把赵王的面子往泥里踩。
只是虽是这么想,总管太监却根本不敢应声。
因为惜薪司的管事太监是他刚收的干儿子,当日惜薪司之所以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正是因为那个管事太监听说了赵王小时候因为他失手打翻了他的一碗豆乳,就罚他大冬天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害他染上了腿疾的事,就想着替他出口恶气。
想到这里,总管太监一边下意识地揉了揉膝盖,一边又恨不得把那个管事太监塞回他妈肚子里回炉重造。
元平帝却越想越气:“不成——”
他贬谪赵王只是为了让他能长个教训,可不是为了让什么阿猫阿狗都爬到他头上去撒野。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自己心疼。
总管太监:“……”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就像之前赵王闹着要去从军,元平帝本来都已经打定主意要顺从赵王的意思,让他去军队好好历练一下了,结果当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就说什么也不答应了。
而且什么叫做‘您一手养大的孩子,您自己心疼’?
您还记得您那五位皇子吗?
大皇子今年都三十五了,还是个王侯。
三皇子儿子都生了十几个了,现在还挤在一个小小的伯府里。
元平帝咬牙说道:“反正赵王这会儿应该也已经吃到苦头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他怕再这样下去,赵王就要先恨上他了。
总管太监:“……”
赵王怎么就已经吃到苦头了?
他虽然被礼部的人从赵王府里赶了出去,但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可是以前仁端太子的住处,六进的大宅子呢,比三皇子的伯府还要多出一进,而且还只有他一个人住。
再说惜薪司耍的那点小手段,顶多也就是呛了赵王一下,如果这都算受罪,那御膳房还有饭馆里的专门管烧火的人,岂不是常年身处十八层地狱?
至于顺天府府尹的大公子指使地痞流氓往秦府外墙泼粪的事情,赵王的院子可是在秦府最中央,和外墙隔着一里多路呢,他只要不出门,那气味就熏不到他半点。
……
再有就是陈家找上门去要债的事情,您是不是忘了,赵王有仁端太子和仁孝太子妃留下来的遗产,先帝和您平日里更是不吝赏赐,所以他就是还完了陈家的钱,剩下的身家也比五位皇子加起来都还要富裕。
不过这些话,总管太监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而元平帝也已经琢磨开了:“正好现在殿试已经放榜了,那些学子大部分都已经返回原籍了,朕这个时候下旨恢复赵王的爵位,民间的反对声肯定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不行,直接恢复他的王爵的话,要是给他造成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朕都可以无条件宽恕他的错觉怎么办?”
“而且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就直接恢复他的爵位,说出去也难以服众。”
就在这个时候,元平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径直落在了总管太监刚刚放在桌案上的托盘上。
“这是什么?”
总管太监当即回道:“这是赵王托人送进来的,是他亲手制作的补身丸和护身符,说是孝敬您的。”
元平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这还是赵王第一次主动给他送东西。
然后他就忍不住心疼了起来:“看这些家伙,都把赵王逼成什么样了!”
所以他当即说道:“你去,告诉江翰林,让他立即拟一份圣旨,就说赵王献药有功,特晋他为……王公,准他仍居于赵王府,然后你亲自去秦府宣诏,现在就去。”
总管太监:“……”
这药您还没吃呢。
而且亲王的爵位高了,难道王公的爵位就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