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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与林放并肩坐着,对这张俊脸开启了免疫系统。
刚上车,林放就拿了平板电脑处理文件,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意思。
两人不过是世交家族中,被父母扯着线往一块儿撞的木偶,本就没什么话好聊。
估摸着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余殊从背包里拿出了新打印的剧本。
原主出事前,正在拍摄一部古装电影,在片中饰演男主林放的小师弟。台词不多,就是时常跟在林放身边做背景板,非常清晰地显露了原主的意图。
这部片子已经拍了两个月,余殊出事算片场事故,即使拖了进度剧方也理亏不好换人,只得把男主的戏一道往后移了移,等余殊康复后一块儿拍。
余殊这些天就在研读剧本,为复工做准备。
剧本他已读了好几遍,每次重温,都不得不感叹编剧的奇思妙想。
前世除了流传下来的佳作,大多数话本子虽光怪陆离、传奇性强,侧重主角的经历,但缺乏逻辑线索与完整的人物脉络。不像这部片子中,连他这个小师弟的角色都有情有义、栩栩如生。
舞蹈房里重复无节制的训练没什么挑战,他已经开始向往进组拍戏的日子了。
车上看久了有些头晕,余殊收起剧本按了按太阳穴,余光发现林放正在用平板电脑看视频。
余殊斜着眼睛看了过去。
是他们今天录制的练习室舞蹈视频!
宣发负责人对他们的表现不太满意,走了无数遍,队员状态越来越差,五分钟不到的视频足足拍了三个多小时。
他们拍完就收起设备走了,余殊还没看过。
他第一次学现代舞,练习的时候倒是能从镜子里看一看,跟录下来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兰琪给他发过当时定妆的照片,他当时还觉得没意思,直到看见照片里完全陌生的余殊。
生活好像充满了可能性,与过往的灰暗无光全然不同。
他有点好奇自己跳舞时会是什么样子,会以怎样的方式被镜头记录下来。
余殊打开聊天软件瞅了瞅。
他们组合的小群里没人发。
总是第一时间给他分享小道消息的许骄阳也没给他发消息。
余殊为难地打量了眼目不斜视的林放,咽了咽口水。
偷偷用余光瞄他的平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这么想着,视线已经移不开了。
没有音乐。
画面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布,大家动作都显得更加干净利落。
五个人中央的余殊头发有些乱了,宽松的衣服随着身体的摆动皱成各种样式。
嗷呜,好大一个帅比!
可是……
他抬手挥臂的幅度有这么大吗?
摸自己裤.裆那一下抬眼笑,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他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那个什么成那样。
有点羞耻,又有点新鲜。
林放所见,就不太一样。
岭悦下面的工作室最近申报了一大批财务说要签新人,培养唱跳歌手以备向各大选秀节目输送选手。
林放从前在这一块关注得少,近期清算业务时才发现几个项目几乎没盈利,反而给公司添了不少黑通告。最近加强了管控,不少流程都需经他手。
下面部门发来了今晚预定的几条宣发博,他一条条点进去看,第二个就是Fairyland的练习室录像。
饶是林放在现代生活了七年,生活习惯、个人审美似乎还停留在过去。
这种金属感的音乐和跳脱的舞蹈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他只能依靠商人的直觉,评判这些艺人能否经得住娱乐圈的大浪淘沙。
Fairyland这次尝试的风格很大胆,无论是伴奏还是舞蹈动作,无一不在赤.裸裸地向观众展露着欲望。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林放皱起了眉。
半分钟后,原本六人两排站着的舞蹈开始变换队形,余殊始终是站在中间的那一个。
他的衣服似乎过于宽松了,总是随着过大的动作飘起来,露出紧实的小腹或平整的锁骨。
身上还心机的洒了些水,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腰和腹肌的轮廓。
明明是力量感十足的动作,余殊却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眼睛里飘满了雾气,空洞又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等待被摆弄。
队友在他身边变换队形,拉开一张无形的网,余殊每一个动作,都无疑在弹拨着欲望的音符。
林放喉结滚了滚。
觉得车厢里的温度有些高。
他不自然地向旁边看了看,余殊正倾着身子,偷偷地看他的屏幕。
身体紧绷、时看时不看,像是害怕被自己发现一样。
殊不知,他头发已经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发梢带着春天的花香。
“咳。”
林放清了清嗓子,左手握拳在鼻尖靠了靠,说道:“跳的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将平板往余殊那边挪了挪,好让余殊离他远些。
一是他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二是他现在得离这个人远些。
他有些低估余殊这张脸对他的影响力了。
余殊看得正入迷,很高兴林放愿意跟他分享感受。
“有个动作好像跳的不那么齐,我能往后倒一点吗?”
“你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