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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灏眨着带眼线的小眼睛,“啾”一声跳到他肩膀上。
不甚精通鸟语的楚霸总拿起手机,登陆宠物医院app约好时间,准备下午罢工带鸟去看看,真奇怪,嘴怎么能变色?早上明明好好的。
手机还没放下,楚昱突觉耳根微疼,反射性用手一扑,小白灏迅疾地飞走。
他用拇指碰了碰耳后,一条鲜艳的血线,性格乖巧的文鸟居然啄破了他的耳背。
楚昱有些意外,白灏平时乖得不像一只扁毛小畜生,简直就是个小鸟人,性格有些像不发神经时的阮骄,粘人爱撒娇,傻乎乎的毫无戒心,投喂几次就可以抱在手心肆意揉搓,人见人爱一点不夸张。
“糟糕,这是生病了,还是精神疾病。”反常的小白灏让楚昱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耳背伤口,捉住它扣上鸟链防止乱飞,大步流星翘班去宠物医院。
折腾到下午,宠物医院也毫无结论,白灏身体非常健康,鸟喙变色这种事闻所未闻,但可以断定对身体没有丝毫影响。
文鸟发情期特别爱咬东西,什么都啄,但小白灏才四、五个月大还是个宝宝啊!说它想交/配简直禽兽不如!
最后医生也只能建议最近不要放出来跟人玩,观察一段时间再看。
楚昱隔着笼子点点小白灏的头,“你爹跟我闹,你也跟我闹,你们爷俩到底要干嘛?”
“啾——”小白灏委屈巴巴叫一声,开始咔咔嚓嚓啃笼子。
楚昱靠在车座里,想了想,掏出手机贴着笼子边,“白灏,给你爹叫几声。”
小白灏歪头看看,相当听话,“啾啾啾”叫了一长串。
楚昱满意地冲它竖拇指,嗖一声语音发给阮骄,还附上宠物医院问诊照片。
想要吗?就不给!:你儿子发情,今天啄我了。
一边逗鸟一边等回信的楚霸总,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怜,简直像退休后老婆去跳广场舞,只能跟鸟玩的糟老头。
骚话小天使:它哪天把你啄发情了,给我发定位,我马上赶到!拍戏勿扰·jpg
楚昱扶额趴倒在方向盘上。
“寂寞寒窗空守寡,本王今晚不回家。”楚霸总空叹口气,发动汽车,听说塞巴斯蒂安·宝宝·季已经九岁了,买点东西去看看。
“楚先生,请进。”江宓脸色不太好,客气地请进楚昱。
楚昱仔细看看他,换上拖鞋,“季宝宝呢?”
江宓把他买的乐高玩具放好,“罚站呢。”
“啊?”楚昱其实不意外,“又怎么了?”
江宓打开小区微信群,递给他手机,“玩电推子,就把隔壁单元阿姨养的英短剃成这模样了!”
楚昱接过手机,里面连绵一片季宝宝的罪证,一只胖乎乎、双目含泪委屈不已的蓝白英短,双耳之间秃了大片,露出真皮,已经从名校小甜甜变成一只平头社会哥。
“也太坏了点儿吧?”楚昱愕然,“活这么大不容易啊,都没被人为民除害了?”
江宓递给他矿泉水,无言以对,满脸写着绝望。
客厅里边,季宝宝正面对墙上巨大的非洲地图罚站思过。
楚昱拉过吧台的高脚凳,坐在他身边,“塞巴斯蒂安·宝宝·季,你能消停点吗?”
季宝宝目不斜视,一身浩然正气对着地图,“我现在叫圣·尼古拉斯·宝宝·季。”
江宓刚喝口水,差点被呛死,咳嗽好几下。
“还行,没忘了自己姓季。”楚昱跟他是大学同学,没见过小时候的季宝宝,这回真开眼。
江宓越想越气,“什么都不记得,捣乱闯祸撒野一样都不落,记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我爸爸。”季宝宝桀骜不驯地扬起下巴,“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儿上,小爷不和你计较。”
“他现在想起一些事,导致记忆有点混乱。”江宓眉目倏得一下柔和下来。
“那就是快好了。”楚昱安慰他。
江宓低头看表,指着楚昱带来的乐高玩具,“时间到,季宝宝去玩吧。”
季宝宝对墙罚站二十分钟,非常硬气地“哼”一声,跑去撕玩具包装。
江宓看着掐住眉心不放的楚霸总,“要不要喝一杯?”
“好啊。”楚昱不用在他这里掩饰什么。
江宓倒好两浅底温和的酒递给他,“阮骄最近还好吗?”
他心里明白,金盛的工作虽然繁杂、辛苦,但楚昱接手三年多处理起来已是游刃有余。他这个老板太认死理儿,什么事都要按照最完美的预想去执行,碰上阮骄这种八字都在五行外,心里住着七个葫芦娃,身藏一百八十多种本事,呵呵,不翻车才怪。
楚昱晃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人也不理我,鸟也不听话,我现在跟季宝宝一样,猫嫌狗不待见。”
憋笑的江宓很辛苦,努力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老板,你一定是干什么特别厉害的事儿,否则阮骄那么粘你,不太可能不理人。”
“我知道他想什么,但我不想在他依靠我的时候做这种事。”楚昱盯着被酒染成琥珀色的杯子说。
他和阮骄的重逢绝对不算光彩,往不要脸说扶一把小竹马,可外人看来那就是活生生地乘人之危,老牛啃嫩草,而阮骄脑袋上,爬金主床小明星的帽子也扣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