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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苏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由当个抱枕,不过现在,他听到了他父亲脑海里面的声音。
【我应该装醉装得挺像的吧。】
苏灼:……
是挺像的,他从未觉察出来过。
苏灼被苏如慕抱在怀里,然后微微身体一倾,然后两人哗啦扯着桌布倒下来,残羹剩菜落了一身,极其狼狈。
身后的下人立刻上前将两人扶起,并且迅速清理两人身上的饭菜。
好在浴池已准备好,很快苏灼就跟苏如慕都泡在了温泉里,依旧是价值千金的灵乳,苏灼看着端坐在池子那边垂下眼帘的男人,挥挥手示意身旁的死侍下去,那群死侍立刻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而整个浴房之中便只有他跟苏如慕。
朱雀后人,在经历浴火之礼后脊背上会留下一个凤凰印记的本体,一旦身体发热后才会显现出来,而这也是为什么苏灼要故意让他父亲喝醉的缘故,却是没想到他父亲竟是装醉。
一个装醉的男人,一旦选择了骗人就不会轻易的坦白,而这也是苏灼想要的。
他也只是故意为之想要知道他父亲到底是否是朱雀后人,他的亲生父亲罢了。
他看着苏如慕,然后起身过去,手里拿着帕子,直到走到苏如慕身前了,对方却依旧连个眼神都没给,仿佛真的醉了一般。
苏灼拍拍苏如慕的肩膀,然后让他转身靠在浴池边上,自己则是为他擦拭后背。
苏如慕倒是听话,直接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苏灼,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都暴露在了苏灼面前。
而苏灼则只是学着以前动作,然后微微用力擦拭着苏如慕的后背。
在他的童年时期,他是很敬重自己父亲的,而父亲也十分疼爱他,毕竟他是苏如慕唯一的嫡子,虽然他从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
那时他跟父亲是出则同车,睡则同床,很多生活琐事都他父亲亲手照料,他们的父子之情以前是很深厚的。
也时常一块沫浴,每次都是父亲帮他擦拭后背,就像诗里说的那样: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他的父亲的确在他的童年时期扮演好了一个完美的长辈。
直到他慢慢长大,他父亲就开始疏远他了,大抵这也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过程吧,苏灼从一开始的迷茫无措慢慢也就习惯了,两人的关系虽然冷淡了不少,但在苏灼心中,父亲却也一直是他心中的大山。
一直到,他被送到临渊仙宗之中。
从那之后,两人一年到头没见过两面,也甚少书信来往,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这般的蹉跎,于是他们的父子之情淡薄了许多。
苏灼用帕子擦拭了好一会儿,却没怎么看到他父亲后背出现图纹,难道苏如慕没有?
下意识的,苏灼用温热的手轻轻贴到苏如慕的后背上,几乎是肌肤刚刚触碰到,苏灼就感觉身形一倒,被苏如慕捏住手腕压在浴池边上,而苏如慕望过来的,却是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
“父亲?”苏灼问道。
【你怎能、怎能、】
苏如慕垂下眼帘,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然后又抬眼定定看了苏灼一会儿,这才松开手然后转身上了池子,外面的死侍立刻进来为他穿戴衣物,从苏灼的视线里面,只能看到屏风后几道模糊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苏如慕才出来,不过他只穿了衣袍并未束发,微微敞开的衣领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胸肌。
苏如慕没说话,只是转身出了浴室,仿佛他依旧只是个醉酒之人。
而苏灼只是看着他离开,然后也起身了。
他想,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等回到暗玉阁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深夜,他的死侍依旧在门口守着他回来。
这两个死侍不同于其他下人,是他的父亲特别为他炼制出来的傀儡,早就被他滴血认主,之前因为剑峰简朴,因此他才没有带上。
既然他师尊想要他回去同住,不如……?
苏灼看向这两个死侍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示意他们准备好自己的一切生活用品,全部都按照家里的规格准备。
等到第二天一早,苏灼就准备好小船准备回宗。
这次回来没能找到下半部无情道功法,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而他的两个死侍也早就为他准备一切东西,安安静静的如同木偶一般等待他的命令。
苏灼捏了捏额头,昨晚他也喝了几杯酒,原本没什么,今早起床了才觉得有些不适。
原本他想要去跟父亲道别的,不过管家说家主昨晚醉得厉害,今早还没醒,苏灼简单吩咐了两句,让管家为他道别就上了自己的小船。
管家瞧着似乎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而就在苏灼的小船晃晃悠悠驶出梧桐仙山的结界时,苏灼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一眼。
高山之下,楼阁之中,仿佛有谁正透过窗户看向他这边。
苏灼敛下目光,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后面的事。
如果苏如慕不是他的父亲,那么他又是通过什么来巩固自己身份的?
更别提苏家的那些结界的,是能够感受到自身的血脉的。
以及那半部无情道功法又到底去了哪儿?
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的话,那么他的浴火之礼也必须要提上行程了,只是他迟迟都没能进入成年期,或许可以适当的催发一下,只是回去后若师尊强行要他住在玉竹林里,就一切都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