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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先生扪心自问,如果是他拥有这几招足以压箱底的技法,他也不敢如此随意地交出来。
所以他才如此钦佩戚临清。
人家小小年纪,已有如此广阔的胸襟气度,绝不一般。
看着助理惊得微张嘴巴的模样,徐老先生轻叹一口气:
“所以我说他值得这份荣誉。”
后来。
Z省书画协会的人收到通知。
那位提供临清画法的年轻人,又要继续贡献失传画法了。
这回的画法,还是画圣傅易的出名绝技!诸如白画、神调色晕等等。
不容置喙的是,这位年轻人弥补了国画史上的一个巨大空缺。
该消息一出,这些原先反对他命名权的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
华夏美院,国画系大楼。
今天是严教授的中国绘画史课。
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粉笔擦过黑板,和学生们沙沙记笔记的声音。
严嘉德放下粉笔,拍了拍手,转过身。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狂热,洪亮的嗓音在教室里回荡着:
“傅易的一生,主要从事山水画的创作,题材很丰富,兼工宗教壁画,在花鸟、桥梁、房舍上亦无一不精。当然这只是传说,他的画作存世太少,我们无从去证明。”
“但后来知名画家张缪远曾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写下如此文字夸赞他,古今独步,前不见顾陆,后无来者。”
“包括同代国师梁洛端,更是屡次提及傅易的传奇之处。”
“尽管傅易是草根出生,生前甚至一度落魄到靠给青楼□□润笔为生,可正是这坎坷的经历,才缔造了他在中国画史上的熠熠辉煌……”
严嘉德拧开杯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咙道:“今天的课到这里结束,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某个女学生举手,弱弱道:“严教授,你有没有想过傅易很可怜。”
严嘉德皱眉,“你在说什么?”
女学生吸了吸鼻子,语气感伤:“傅易生前过得那么惨,死后才出名,他自己却根本不知道……”
严嘉德难得幽默了一句:“你就别操心了,人家九泉之下肯定有知。”
众人:“……”
呵呵,好啊嚏的冷笑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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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墨杯国画全国赛在首都B市举行。
人民日报专门为此次比赛作了一篇报道:
【扬我华夏国粹之精华,各省优秀青年争相竞舟!社会需要这样的比赛,更需要这样钻研传统文化的少年天才。让我们的美术事业欣欣向上,生机活跃!敬请期待,最终冠军花落谁家...】
前往参加这次比赛的全是各省青年精英。
国画这一行注重传承。放眼望去,参赛者几乎全是家学渊源的孩子。
有知名国画大师于景焕的小辈,也有美籍华人高良骥教授的孙儿。
还有些少年看起来很眼熟。他们或是之前就上过新闻,也有的已经拿过往届墨杯国赛奖。
严嘉德望着在外边等候入场的这些年轻人,道:“这次比赛竞争很激烈啊。”
“确实。”旁边的评委附和道:“可能是因为这届奖金高吧,第一名有二十万。”
严嘉德:“我瞧第二名的奖品也不错。那支古董毛笔,据说国师梁洛端用过。”
评委:“真的假的?”
严嘉德摊手,无奈道:“野史记载,我也拿不出证据。信者有不信者无。”
在他们聊天的这会时间里,全国赛已经正式开始。
戚临清握着身份证站在门外,按照队伍顺序慢慢向前移动。
他暗暗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拿捏好分寸,拿到第二名。
是了。戚临清对一等奖的二十万奖金并不感兴趣。
他想得到的,包括参加墨杯的初念,从头至尾都不过是那支旧毛笔。
“你是Z省的冠军吧?”有人向他搭讪。
戚临清侧头,看见身旁出声的少年,点点头。
于涞扬起笑容,道:“我是Y省的,很高兴认识你。”
戚临清:“你好。”
于涞刚才远远地就认出眼前的人了。
谁让戚临清生得高大挺拔,堪称鹤立鸡群。
排队候场的时间较长,两人聊了会天。
戚临清这才得知于涞是现代国画大师于景焕的亲侄子,实力非凡。
他思索片刻,问:“你能拿第一吗?”
于涞笑道:“可能吧,我也不敢保证,但我觉得机会挺大的。”
于涞并不认为戚临清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他在网上了解过对方,一个农村出身的真少爷,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从小从于伯伯那里受到的书墨教导?
也正是因此,于涞选择搭讪戚临清。
没有利益竞争的对手,才能成为朋友。
戚临清闻言,心中暗暗盼着等下能排坐在于涞身边。这样自己就能参考对方的画,降低水平了。
否则他怕自己掌控不好尺度。
画画,无论画到极致或是极差都很容易。
但偏偏像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就很难搞。
等位置表出来后,戚临清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排在于涞左下角,表情微微一松。
他稳住心态,大步踏进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