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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ō➊㈧.āsǐā 患得患失的顾舒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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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阳一连叁个月未见到谢准,秘书说他出差,集团设立了海外事业部,他飞过去当了领头人。
    谢准当真是聪明,他这一走,盛阳和顾舒叶的婚事无期限搁置。
    盛阳忙得焦头烂额,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过问,刚好换掉了一批老骨干,又提拔了几个心腹上来。如此大的人事调动本来就会弄得人心惶惶,可她手起刀落处理得很是果决——她不会给谢准回来喘息的机会。
    她本就继承了谢昭文的精明干练,又在名校和华尔街浸淫多年,早就对这些烂熟于心,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换血之后分公司发展势如破竹,在一月一次的股东会上还被谢昭文点名表扬,一些摇摆不定的大股东也开始频频向她示好。
    她进展一切顺利,却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步步都是轻飘飘的,没有踏实感。
    “你啊,就是压力太大了。”顾舒叶好心安慰她,“等一切步入正轨,哥哥带你去马尔代夫度假。”
    “我要去仙本那。”盛阳有气无力地纠正他。
    顾舒叶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好好,老婆说去哪,咱就去哪度蜜月。”
    盛阳一不小心又被他套路进去,“不是说度假?怎么又扯到结婚上?”
    顾舒叶一脸无辜:“你那么忙,不请婚假,咱们哪有时间出去?”
    她懒得同他争执,揉着太阳穴思考公司下一季度的发展计划。
    顾舒叶以为她默认了,高兴地搂着她亲了一口,“老婆,我好爱你哦。”ⓎцzんаIщц.Ⓟщ(yuzhaiwu.pw)
    盛阳敬谢不敏:“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爱我的样子。”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烦人精。
    顾舒叶贼心不死还要继续,周霜敲敲门提醒道:“大小姐,您还有个会五分钟后召开。”
    他无奈起身,掸了掸衣服,站得玉树临风,语气却很是委屈,“我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也不和我说一句好话。”
    盛阳哑然失笑,像哄小孩一样:“好好好,忙完这一阵,跟你去度假。”
    顾舒叶这才高兴,拿着车钥匙去了楼下。
    盛阳一个会连着一个会,等下班时天都黑尽了。
    她给林朗打了个电话,他最近在国外做交流,每天掐着时差勉强交流几句。
    “很累。”她仰在真皮座椅上闭目休息,语气中尽是疲惫。
    林朗的声音透过遥远的距离传来,似乎还带了些清晨的朝气。
    “那就看看星星,每一颗星星的光都努力了亿万年抵达你的身边——是不是很浪漫?”
    她莞尔,拿着电话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果然看到了满天星光。
    城市中能看到这样璀璨的夜景,当真需要些好运气。
    他听出她情绪的舒缓,语气就更温柔了,“下周我就可以回去,带了个礼物给你。”他神神秘秘,却藏不住欣喜。
    盛阳笑话他,“惊喜是不能说的,你怎么提前告诉我。”
    “我忍不住了。”他有些懊恼,很快又振作起来信誓旦旦,“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把我的胃口吊得这样高,失望了可要怪在你头上。”她使小性子,语气可爱至极,叫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盛阳……”他呼吸急促,“我很想你。”
    “我也是。”她捏着手机,静静地立于夜空之下。
    她做完了收尾工作准备回家,刚走到车库门口,一辆招摇的跑车就停在她面前,顾舒叶笑得意气风发:“走呀。”
    “你没走?”盛阳惊到,从下午到现在,他等了整整四个小时。
    他装腔作势打了个呵欠:“太累了,就在车里睡了一觉。”
    盛阳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也不去公司。”
    顾舒叶油门直踩到底,一手伸过来松松地搂住她:“不是说了吗,等你养我啊。”
    “我可不养小白脸。”盛阳一脸嫌弃。
    “是么?”顾舒叶瞟了她一眼,一双狐狸眼狡黠明亮,“我看你对我那小驻唱就挺不错啊。”
    盛阳纠正道:“人家有名字,他叫韩正。”
    “他叫什么又跟我没关系。”他不屑,“我就是烦他老缠着你。”
    韩正放了暑假,彻底住进了盛阳家里。这件事林朗不知道,但顾舒叶来过几次,撞见了他光着上半身刷牙。
    四目相对韩正倒也不尴尬,估计是跟在盛阳身边久了,早就锻炼了一副强大的心脏,还能吐干净泡沫冲他打招呼:“老板好。”
    他其实已经不去酒吧了,但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好延续着以前的习惯。
    顾舒叶简直要气吐血,一个林朗住他隔壁还不够,还要再来个韩正直接住她家里。
    因为个小孩闹脾气不是他的作风,只好有事没事冲她阴阳怪气。
    盛阳无奈摊手:“他提着行李来找我,我能怎么办?”
    她自从忙碌起来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学校,只在下班后拐到林朗那里吃顿晚饭。
    有时候事情多,她还要再赶回公司,林朗心疼,就主动提出去公司送饭。
    “你傻。”她点着他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那样大家不都知道了。”
    “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收紧了手臂赌气说道。
    谢准一走,她没了非要结婚的理由,订婚宴被一拖再拖。
    “再等等我。”她安抚地握住他略带凉意的手腕,将自己的心意透过体温笃定地传达给他。
    “好。”他低语,辗转反侧地亲吻着她耳垂。
    “我要回去了。”盛阳躲了他一下,他流连忘返,仍在乘胜追击,“唔,再亲两分钟。”
    “五分钟又两分钟,你当真是没完没了。”她笑着挣开他的手臂,“好啦,我明天不加班,直接留你这。”
    她果然说话算话,第二日乖乖地洗了澡与他在沙发上缠绵。林朗的沙发又大又软,整个人几乎要深陷进去,她极了这个沙发,琢磨着给自己家里也弄上一套。
    “不告诉你,”林朗坏笑压住她,“你有了就不来了。”
    “小气鬼。”她勾住他脖子亲了一口。他一靠近,那股清冽又温柔的气息便笼罩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反客为主,俯身埋在他锁骨上唇舌流连忘返。
    他被吻得阵阵发昏,还记得她半露着香肩慵懒抬眼看他的样子:“香水是什么?”
    “银色山泉。”他如此答道。
    从此银色山泉成为了他们的气氛香。
    好景不长,暑假他被外派交流学习。她恋恋不舍地送他去机场,回来才发现有个男人背对着走廊,坐在行李箱上专注地玩手机。她差点以为林朗逃了飞机回来,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韩正。
    “姐姐!”他见她回来眼睛都亮了,“我不想回家,能不能住在你这?”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哪有学生不爱回家的。”
    “我真不想回,”他纠缠她,“我爸找了个女人,跟她生了个儿子,我跟他们……关系不是很好。”
    她想到她跟谢准,也颇有些感同身受。
    “进来吧,”她开门,又好心提醒他一句,“密码是4869。”
    他眼睛一下亮起来:“姐姐也看柯南?”
    她小时候爱看,对其中变小药的编号记得尤为清楚。一到需要设置数字密码的时刻,就接连不断地蹦出来。
    所以那天谢准猜出来,倒是让她十分惊讶。因为她长大后已经很久不看,用这几个数字做密码的习惯连顾舒叶都不知道,没想到谢准竟然了解她如此之深。
    她想到他,未免有些伤感,继而又没由来的生气。
    韩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神色,还以为她是不欢迎自己进家门,讨好得就差摇尾巴了:“姐姐你看到哪里了?我们一起补番吧!”
    他拉着她从赤井秀一假死一直看到玛丽出场,盛阳咂舌感叹:“这黑衣组织漏得跟筛子一样。”
    他问:“姐姐最喜欢秀一么。”
    盛阳摇了摇头,“我喜欢松田阵平,人帅话少死得早,一看活就好。”
    他哈哈大笑,凑上去咬耳朵:“姐姐我活也很好的。”
    盛阳嫌弃地推开他:“你话太多了。”
    他就这么在她家住下,白天看动漫打游戏偶尔做家务,晚上就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不停。每到下班点一听到汽车驶进来的声音,就腾得一下冲到玄关处侯着。
    “姐姐你回来啦!”他兴高采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仿佛刚刚无聊到虚头耷脑的人不是他。
    盛阳每次看到这样明媚的笑容,疲惫总是会一扫而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么个等她回家的人存在。
    顾舒叶在红灯前停了车,伸手从格子里摸出一包烟。
    盛阳如临大敌:“顾舒叶你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顾舒叶点了打火机又盖上,随手又丢回了小格子里。他叼着烟,把车开得飞快。
    盛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到了他大少爷脾气,抓着把手也赌气不说话。
    他一言不发,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已有些泛白。盛阳有点害怕,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慢点。”
    他猛然踩刹车,掰过她的头就深深亲吻下去。
    他的吻很是霸道,带着凛冽的烟草气息。他在等她的时候一定抽了不少烟,不知是想到什么让他烦躁成这样。
    他很少这样毫无章法地吻她,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盛阳在他怀里透不过气,闷着声捶了他好几下:“顾舒叶!”
    他骤然松开手,慌乱又凄楚看着她,“盛阳,你嫁给我好不好?”
    盛阳叹了一口气,覆上他的脸,“不是早都说过这件事了?”
    “我怕。”他声音低下去,“公司步入正轨以后,或许你不再需要我了。”
    谢准远走海外,这场仗不战而胜,可他却虽赢犹输。
    韩正虎视眈眈,虽然盛阳不可能给他什么名分,但他要是当真这么不要脸地跟着她,顾舒叶也拿他没办法。
    林朗是潜在的威胁,虽然他们明面上不来往,但顾舒叶心里门儿清,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他都可以忍。
    可是到了今天,他忍不住了。
    他刚下飞机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赶来见她,她还嫌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连他出差半月都记不得,却知道每天给林朗打电话。
    她站在窗前看星星,他就站在门外看她。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拥有着她,却如同一场镜花水月,转眼就成空,什么都握不住。
    他见她许久不回答,便知晓了她心中的答案,仓促间转身回头,一滴泪就这么惶惶落下,重重砸在她手背上。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居然会因为害怕而落泪。
    盛阳捧着他的脸,缓慢而温柔地吻住了他的眼睛。
    “我不会的,”她舌尖微咸,语气却很坚定,“下周我们就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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