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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张嘴你就张嘴,废话多!”池濂瞪了他一眼,刚刚被撞的脑仁儿还在隐隐作痛,但他这会也顾不上了,一个劲地要看视黎斯的伤。
“我怕吓到你。”黎斯无奈道。
“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多废话?”池濂不高兴地冷着脸,手指抵在黎斯的下巴处,考虑着如果这人再不开口,他就要自己强上了。
没有掰不开的嘴,只有不努力的人。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行吧。”黎斯也皱了下眉,似乎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痛,他握住池濂的手腕移开没让他触碰自己的下颌。
手中的那截手腕白皙瘦削却蕴有一种勃发的力量感。
黎斯垂下眼,微微张开了口。
“你他妈张大点,看不见。”池濂皱眉。
黎斯:“……”
方武:“……”
李修:“……”
“行了,你别说话了。”黎斯哭笑不得,其实他也不想说话,也不是他不愿意,是他舌头不愿意。
池濂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坐在黎斯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张嘴。
黎斯看着池濂倔强不肯罢休的眼神,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法躲避的无奈。
黎斯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依照池濂的指示张开嘴。
“操。”才刚刚看见池濂就低骂了一声。
他皱着眉,唇角紧抿,搁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握成了拳头。
“怎么这么严重?”池濂声音有些低,他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不知道是藏了什么情绪在里面。
“力的作用不是相互的么,我也没这么严重啊。”池濂嘀咕道,有些委屈地垂下脑袋。
黎斯勾了勾唇角,打趣道:“可能你头铁吧。”
黎斯的伤确实很严重,舌头被咬了一个大伤口,正往外不间断地冒着血。
真他妈是一场神奇的意外事故。
池濂冷脸冷声:“起来,去医务室。”
黎斯:“要上课了。”
池濂:“起来,去医务室。”
黎斯:“下午去吧。”
池濂:“我不说第三遍。”
黎斯笑了笑,偏头看向方武,眨了眨眼。
方武秒懂:“池哥,我陪晏和去!”
池濂皱眉。
黎斯叹了口气:“我是叫你帮我请个假。”
他是真的不想开口说话,痛。
谁知方武压根懂不起,谁要他陪着去?那有什么意思。
方武:“……”
“知道了。”他梗红了脸,吐出来一声。
“话说晏和你这舌头是咋啦?”方武接着问道,“刚才没看见,转过头你就成这样了。”
黎斯尽量简短回答,节省词儿:“被咬的。”
方武皱眉,凝目,看看黎斯,复又看看池濂,最后在二人同时发出的呼痛声中摸出了个大胆的猜测,他惊叹道:“卧槽,牛逼啊池哥,咬这么狠!”
池濂:“???”
黎斯:“……”
李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更,爽歪歪~
第54章
李修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忍无可忍,他使了狠劲抽了方武大腿一巴掌,无语道:“你他妈脑子是用豆腐渣做的吧??”
一天就不会想点正常的东西。
方武撇撇嘴,不满地小声嘟囔道:“再怎么的也得是混凝土做的吧。”
陈翠花在旁边听了个半截,这会啥也没听明白,就瞧见了池濂捂着脑袋苦着一张脸喊痛和黎斯闭着嘴装无事发生。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他池哥的脑袋,然后像被烫似的收回手,大呼:“卧槽,好大一个包!”
惊呼完又心疼地摸摸池濂的脸:“苦了你了池哥。”
然后扭过头看着黎斯,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道:“两败俱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阁下真是好一招空城计!”
池濂:“……?”
“你他妈闭嘴。”他瞪了陈翠花一眼,“要练成语回你位置上练,别来这儿烦我。”
陈翠花小家碧玉地扯了扯手里攥着的卷子,那张卷子在刚才方武对他施的“暴行”中已经变成了一坨饱经风霜的废纸。
他点了点头,稍微认了些真:“池哥你快带晏和去医务室吧,你俩一个头上起包,一个嘴里豁口,情况都不乐观啊,都别强撑了。”
下一句就又不太认真了,格外热血澎湃:“不要放弃治疗,我们等着你们回来继续爱的征途,共赴高考。”
“神经病。”池濂低骂了一句,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拉起黎斯就往教室外面走。
黎斯走到门口的时候回了下头,望了方武一眼。
这次方武倒是机灵了,冲黎斯挤眉弄眼一番,贱兮兮地无声开口道:“明白,帮你俩请假。”
嘴型在“你俩”二字上变得尤其夸张,像个催房租的包租婆,一脸的不可描述。
黎斯轻笑了下,撇过了头,由着池濂将他拉去了医务室。
八月的天气充盈了一种纯粹的燥热,校园里的树木高大葱葱郁郁,阳光拐着弯绕过层层繁叶打在地上。石板被阳光舔舐得极烫,还有不绝耳的知了声一声一声响在去医务室的路上。
池濂拉着黎斯闷头只顾走,一言不发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