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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石乔山看到二人竟然把自己甩在一边,不禁有些气结,抢生意抢到家门口了,不过做生意和气生财,再说这对宝贝他也是舍不得放弃,就看看情况再说,最后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河本仓士得到吴少爷的首肯,心中欢喜,他掏出洁白的手绢,将自己手中的汗渍擦干净,然后走上前双手轻轻地捧起一只白瓷净瓶仔细的鉴赏起来。
看到他的这一举动,吴少爷和石乔山都是点了点头,这位何老先生是一位行家啊,鉴赏瓷器和玉器这种表面光滑,而且易碎的物品,手中一定不要有汗渍,一是怕一时手滑,将物品跌落打碎,二是怕人体的汗渍会对瓷器或者玉器有腐蚀的作用,有些胎体较为粗糙的物件长期的接触汗渍,也会有一定的损伤。
看着河本仓士将手中的白瓷净瓶上上下下检查了良久,然后轻轻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只仔细观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只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河本仓士的身上的时候,一直在吴少爷身边的那位儒雅的中年人却以审视的目光仔细观察着河本仓士身体和各个部门,尤其是脸部的特征,最后看似无意向前挪动了几步,好像也是关注这对白瓷净瓶的样子,离得河本仓士的距离很近,过了好半天,这才后退几步回到吴少爷身后,可是和吴少爷的眼神交流中,却是微微有些失望,显然并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
吴少爷神色不变,心中有数,知道还要再创造机会,近距离的接触一下才保险。
就在大家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河本仓士这才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白瓷净瓶。
他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用洁白的手绢轻轻擦拭着,然后轻轻出了一口气,感慨的开口说道:“今天能够看到这样的珍品,真是得偿所愿,这是唐代邢窑的精品,通体白釉,不带一丝杂色,瓷器胎质细腻,釉层均匀,手感浑厚滋润,真是让老朽爱不释手啊!”
吴少爷看到河本仓士非常的满意,不禁心中欢喜,面带愧然之色的说道:“这对净瓶是我们吴家的家传宝贝,我父亲视若性命,如果不是家中资金周转不过来,断然不会出手,不是我不通融,只是这一次家中的资金缺口太大,最少也要一万美元,所以在价钱上不能再让了,不知道何先生意下如何?”
河本仓士也是有些为难,一万美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虽然自己在中国这么多年来,也搜刮了很多的财富,不过大多数都换成了古董和文物,手中的现金却是不多了。
他微微思忖了一下,这对邢窑的白瓷净瓶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宝,如果错过了,只怕以后再也难遇到了,他咬了咬牙点头说道:“那就是这个价钱,我只是我身上没有带怎么多的现金,请吴先生稍等一下,我这就派人回去取钱!”
“好!还是何老先生痛快!”吴少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就等着,放心,这对净瓶就放在桌子上不动,您可以再鉴赏一会,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河本仓士也是满意的一笑,这个吴少爷倒也是个明白人,在古董行业里就有专门做倒手伎俩的骗子,他们先是以真品示人,等交易谈成,就会将真品装好,在不经意间用极为相似的赝品偷偷换掉,让买主在短时间里根本不会再仔细的去检查,最后上当受骗。
河本仓士精明过人,可是这一行的老手,一早就防备这一手,所以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让手下的护卫回去拿钱,而他自己就在这里守着,绝不会让这对净瓶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现在这位吴少爷做事大方,直接就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显然是以诚意示人,极为盼望达成这笔交易。
他们这里交易就要成功,可是一旁的石乔山却是着急了,这眼看着这对稀世珍宝就要落入手中,没有想到被人横插一手截了胡,当下赶紧站起身来,抢着说道:“慢着,二位你们在我这里谈成交易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我身为地主,而且吴少爷也是冲着这我们敬石斋这块招牌来的,这样我也出一万美元,吴少爷,这毕竟是我们敬石斋,你在这里跟别人成交,传出去让我们很难堪啊!”
吴少爷一听,不禁有些为难,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厚道,对敬石斋的声誉也有伤害,他犹豫的看着河本仓士,嘴里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说道:“何老先生,您看~,要不这一次先让一让石掌柜,下一次若是出手宝贝,我一定先联系您?”
言下之意竟然要反悔,河本仓士心中一急,他知道在别人的店里抢货是有些不妥,可是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一点,赶紧再次出价道:“做生意还是要你情我愿吗,所谓价高者得之,这样,我再多出五百美元,吴先生可还满意?”
吴少爷一听点了点头,也对啊,价高者得吗!
“一万一千美元!”石乔山再次加价喊道。
“一万一千五百美元!”河本仓士是志在必得!
石乔山这时可是有些退缩了,他在古董行里混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今天的一幕让他有所警觉,这不会是对面这一老一少在给他设套吧?
再说这对白瓷净瓶现在的价值这就大概是这个价位了,自己再拿到手也没有利润了,东西虽然好,但是价格确实太高了。
“好吧!何老先生手面大,小店就不与你争了。”石乔山双手一摊,作出退让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