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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即使是在上海这个日本人经营的大本营,上海情报科在和日本情报部门的交手中,也一直稳稳的占据着上风,几乎每一次接触,都是以日本人的失败而告终,为此损失了大量的日本特工,可是到现在,日本情报部门居然连这个部门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这一直被日本情报部门视为奇耻大辱。
为此日本在上海最高级别的情报部门,影佐机关的机关长影佐裕树少将,特意强调过,凡是涉及到上海情报科的一切线索,其重要性都要放在首位,务必竭尽全力剿灭这支特工部队。
李志群对王汉民期许颇深,王汉民是目前为止俘虏的最高级别的军统局特工头目,也是中国情报部门在上海的主要领导人,他的脑子里一定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一定有上海情报科的信息,如果能够找到这支特工部队,那么他就做到了日本情报部门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绝对是奇功一件。
可是看着王汉民死不开口,李志群不觉大为失望,眼看着绝好的时机就在眼前,伸手可得,可却是只差一步,李志群自然有些焦急。
天一亮,李志群就驱车赶到上海北城区的一处高级公寓,这里面住着伪政府中央党部的副秘书长任曼山。
任曼山是当初跟随王填海逃到上海的亲信之一,在伪政府里算是一号人物,听到李志群来访,不觉很是诧异,他是王填海的亲信,在伪政府属于元老一系,而李志群是后来由日本人推到王填海身边的人,身后可是有日本人的背景,两个人一向是没有什么来往的,最多是点头之交,这一大早,突然登门拜访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任曼山还是亲自开门迎接,他可不敢怠慢李志群,这个人现在手握实权,在伪政府的地位急速上升,现在上海治安环境恶劣,针对为政府官员的刺杀接连不断,任曼山作为伪政府的重要干部,自然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现在还都靠着七十六号特工总部保驾护航呢。
任曼山把李志群请进客厅,安排佣人上茶,这才开口问道:“志群,你可是个稀客,怎么今天突然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志群微微一笑,从容说道:“曼山兄,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在是遇到了难处,这才登门求助,还请曼山兄助我一臂之力。”
李志群的话让任曼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负责党务工作的,和李志群负责的特工工作,风马牛不相及,何谈相助之请,再说两个人平时根本没有交集,怎么会求到他的门上?
任曼山脸色如常,淡淡地说道:“好说,好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不过目前在上海,我们这些文人可是还要仰仗你的维护,你做不到的,只怕我也无能为力啊!”
李志群没有管这些推脱之言,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开口问道:“据我所知,曼山兄有个妹妹,好像嫁给了军统局的一位高级干部,名叫王汉民,对吗?”
李志群自从知道上海站站长王汉民这个名字之后,作为一个搞情报的老手,当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意义,所以很快对王汉民本人的资料进行了一番调查。
因为王汉民的一些资料并不保密,他在抗战前,就是军事情报调查处武汉站副站长,只要派人在武汉搜集一下,还是查到一些资料,这里面就有一条信息,那就是王汉民的妻子叫任仪文,她的哥哥就是眼前这位新政府要员任曼山,只不过当时的任曼山站错了队伍,跟错了人,跟委座搭不上话,在国党里实在算不上什么人物,后来跟着王填海逃到了上海,这才在伪政府里叫出了名号。
任曼山闻听李志群的话,顿时脸色一冷,他不知道李志群突然提起这个话头有什么意图,身子一下子坐直了起来,沉声说道:“李志群,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从重庆逃出来的,在重庆政府谁没个沾亲带故的,要是找后账的话,只怕我们这些王先生的追随者都要抓起来审查了,你们七十六号管的也太多了!”
李志群看到任曼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敏感,也是怕他误会,要知道,如今王填海身边的亲信,都是他从重庆带出来的老人,正如任曼山所说,他们之前都是重庆政府里不得志的人物,和重庆政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要让这些人误会自己在搞牵扯,那以后自己在伪政府里,可就四面树敌,寸步难行了。
于是他赶紧解释道:“曼山兄,你误会了,要是按你这么说,我之前还是中统局的人员,岂不是也要抓起来审查?”
“那你的意思是……?”任曼山一愣,疑惑地问道。
李志群接着说道:“曼山兄,你不是搞情报的,所以有很多内情不方便向你们透露,您的这位妹夫王汉民,现在就在上海,并且是军统局上海站的站长,专门负责刺杀和打探情报,这几个月来被杀的政府官员,都是他所为。”
“你说什么?你是说汉民就在上海?”
任曼山这一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妹夫王汉民早年算不上得志,不然也不会去搞特务这个行当,在军统局凭着资历混了一个副站长的职位,后来战火连天,时局纷乱,两家人的联系就少了,自己很长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再往后,自己逃出重庆来到了上海,更是断绝了消息,可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上海?
李志群接着说道:“千真万确,曼山兄,你身居高位,这几个月来,你身边的同僚或多或少地都被王汉民针对过,可是唯独你,甚至连跟踪监视的人都没有,你真以为是你自己护卫得力吗?他们连王先生都刺杀了好几次,还在乎你那几个保镖?这是王汉民在对你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