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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抓什么不会被真的做了准数,但却能看得出来一个家族大体上是如何带领小孩儿的,是如何进行启蒙教育的。
就比如,贾茁一把抓住了剑,那是比抓了笔更能体现贾家不是数典忘祖之辈,以后也必将承接先祖遗风,因为贾家就是军功起家!
就在大家好话不要钱一般地夸奖贾茁的时候,大太监和顺来了,带来的是皇上、太后、皇后的不菲赏赐,看得人实在是眼红。
小钻风现在已经长了见识,对这些凡间的普通东西已经不是那么重视了,他喜欢这个爷爷,对他是真心疼爱,跟自己的祖父一样。
还有,时间久了,小钻风也明白了什么是君臣、主仆有别,所以,之前他借着机会给了皇爷爷喂了一滴灵水,但却不能在皇宫内给和顺爷爷倒水。
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笑嘻嘻地端过来一杯茶道:“和顺爷爷、请喝!”
因为他是真的胖乎乎的,走起路来就像小鸭子似的,和顺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的,那茶水撒了倒是无所谓,可别烫伤了孩子。
小钻风借机加进了一滴灵水进去,和顺是不知道里面加了这样的好东西,但喝下去却能感觉到浑身舒畅,就连作为太监,不可避免的因为阉、割留下的腰腿风湿疼痛都感觉减轻了。
他当然是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这通身舒泰地感觉却不是骗人的,那就只能证明自己受了哥儿福气的庇佑,其实就是心里高兴产生的错觉。
错不错觉地再说,心里高兴却是真的,和顺一口饮尽了茶,就将小钻风抱进了怀里,今儿是哥儿的好日子,和顺强迫自己绝对不能哭出来失态,平白给哥儿添了晦气。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感动和激动,和顺让跟随一起来的小太监将他带来的一个木箱子带进来道:“哥儿去看看,那是和顺爷爷给你收集来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虽然和顺告诉了小钻风几次,但小钻风改不了口,还是一口一个爷爷的,最后皇帝见太后让小钻风叫蔡嬷嬷奶奶,那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和顺,又如何当不起一句爷爷呢?
过了明路,加上贾赦等人也知道和顺是真心疼爱自家哥儿,不是因为身份,只是单纯喜爱小辈儿的喜欢,所以,虽然碍于皇帝和身份不能摆酒结亲,但实际上却如寻常亲戚家走动。
小钻风一听有好玩儿的,直接就扑了过去,早就将没吃到嘴儿的烤鸡腿儿忘到了一边儿,他力气大着呢,红木箱子也被他轻易掀开。
只是这箱子比他身高还高,箱盖儿举起了却掀不过去,急得他直扭头喊爷爷,好在跟前儿的人都害怕他坚持不住松手,再砸了他的手,早就接过去给掀开了。
和顺也吓得一头冷汗嗔怪道:“哥儿这是急什么,要是不小心砸了手可如何是好?都是你的,哪个还能跟你抢不成?”
小钻风的眼睛都被里面的小东西吸引地挪不开眼睛了,又喊了一声爷爷之后,就小手一用力,跳坐在了红木箱子边沿儿上开始翻看了。
说起来,箱子里的东西在价值上绝对不高,但却足以看出用心,竹木加上机关术做成的活草娃娃,上面雕刻地活灵活现的小鸟儿,加上水就做出不停地上下啄食的样子。
能够弹跳地木偶人,怎么推也不会倒下的不倒翁,嘹亮地小哨子,迎风能动、还能喷出水的风车,反正都是些孩子们稀奇地东西,小钻风乐得见牙不见眼,哪个都爱不释手。
相比于来的小孩子们满眼地羡慕,大人们感慨就多了,这孩子真是天生神力,又这么聪慧,就连宫里的三巨头也都对他疼爱有加,贾家,不想兴旺都难了!
和顺不能久呆,事情办完了之后就赶紧要回去了,小钻风自然是舍不得的,也不去玩儿玩具了,说什么都要将人送出去,和顺自然是高兴的抱着他走,肉乎乎的手感,真是怎么抱都不腻。
贾敬亲自送抱着贾茁往外走地和顺,趁着没人靠近的时候,贾敬来到和顺面前请教道:“内相大人,戴公公出手龙禁尉,这是个什么章程?”
和顺一听就皱眉反问道:“戴权找上你们,问了买卖官爵地事情?”
贾敬摇头道:“那倒是不曾,就是我那孙儿去外边儿耍儿的时候,听说戴公公给几家透了话,手里有几个龙禁尉的名额,作价两千五百两银子,这才来问问您的看法。”
和顺叹气道:“看法,杂家一点儿看法也没有,没找到你们,就避着些,还有,别见他不续须就叫他公公,以后人前背后,都得唤一声內监大人。”
贾敬心中一凛,原来是这样,怕是另有身份吧?和顺见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说,交代一声好好看顾哥儿,就跟小钻风依依惜别了。
能提醒的,他都说了,若是这贾家实在扶不起来,到时候就是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将哥儿捞出来还是不成问题地,当然,能明白就更好了。
跟出来的贾琏也是听到两人的对话的,怕贾敬岁数大了,抱个肉球走这么长的路受不住,就直接将儿子抱了过来,可下算是捞到机会抱自己儿子了。
只是,贾琏有些奇怪地小声问贾敬道:“伯父,内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明显不是忌讳不忌讳的意思,不续须,那就是说,能够续须呗,换句话就是,对方是假公公?
贾敬用手捂嘴,假意咳嗦,之后才小声说道:“大明宫掌宫内监不一定是太监任职,但一定是圣上心腹中的心腹才能担任,日后记着别犯了忌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