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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开着车花了不到十分钟停在了小镇的另一边李浩的家楼下。祈雨急匆匆走前面,到了李浩家门口从兜里掏出工具三五下拨开了李浩的门锁,年丰看着祈雨一套熟悉的操作忍不住问他。
“你这熟练的架势,撬过多少人的门?”
“除了心门没撬开过,这世界上没有拦得住我的门。”
年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会对着我笑?”祈雨推开门说了句,弯下腰穿上鞋套走了进去。
李浩的家是一套规整的一室一厅,装修比较精致,看得出来经济条件不错。年丰直接走向放在客厅里的双门冰箱,一拉开半边冰箱冷藏柜里全是各种药物。
“MD,好多国家管控类药物,他从哪找到的?就凭这些药物都可以定他一个非法倒卖罪。放心他就算不是凶手,咱们这趟都没白跑。”年丰小心翼翼拨开小支的瓶瓶罐罐,终于在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底下铺着薄薄一层药粉的5ml药剂玻璃瓶。
他小心取出来装进证物袋,“如果没猜错,就是这个了。”
祈雨站在年丰身边看着一满柜药品问年丰怎么处理。
“先封起来放在这里。先清这个案子,如果他不是凶手,这些药品够判他好几年吧。”
祈雨摸出手机仔仔细细拍了照片,年丰关好冰箱门,两个人在李浩家里一点点的搜查,打开所有柜子抽屉一点点的摸,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一无所获。
祈雨有点丧气:“会不会把凶器扔了?”
“不会,这种变态作案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功勋章,否则的话他不会留下这一小瓶药粉给咱们找到。”
年丰在验尸的时候确定,薛斌的皮肤并非是一次性完整剥落,而是经过了无数次拉扯,能够面对一个死人如此从容的剥完他的皮肤,心理不能叫正常,是标准的变态,享受屠戮虐尸的快感,对于这种人杀人是功绩,而他用来杀人的东西就是证明的勋章,所以他一定会好好保存起来。
祈雨听完年丰的分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把注意力放到了客厅里和冰箱对面的一组沙发后面,靠墙而立的八门书柜最上面一层。他们刚才打开了书柜下面的抽屉柜门翻找过一无所获。
他目光在客厅地面扫了一圈,拿过来一个小的矮凳站上去垫着脚打开了书柜最上面放着奖杯荣誉证书那层的玻璃门。柜子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他垫着脚拿里面的东西也比较费劲。
年丰靠在沙发上看着因为祈雨手臂活动上上下下的衣摆下缘,又想上去拽一把又想上去提一下,他的思绪很快被祈雨惊喜的声音拉回。
“有发现!”
祈雨垫着脚从最里面拉出来一个大红色的绒面盒子,年丰立刻伸手接住,祈雨掉下来指着盒子:“快打开看看。”
年丰掀开盒盖,里面一双黑色男士旧拖鞋放在里面,鞋上大块大块暗色的痕迹,年丰翻过鞋底和现场发现的鞋印花纹一致,中间一组数字:44。
“死变态,他还真把这个当勋章包起来了!”
年丰拿出证物袋把鞋子装了进去,祈雨继续在书柜前打转,他眼睛扫过一排排的书籍,很多外文原版。
“年丰来帮我翻译下,我看不懂。”
年丰站到书柜前粗略估算里面放了几百本书籍,多种外文原版夹在其中,年丰挑了几本念了名字都是医学文献并没有什么特别。祈雨眼睛从左到游巡视几圈之后指着一本黑色烫金字体的书脊问年丰那本是什么。
年丰皱着眉头,“这好像是小语种,你等等,我发我同学群问问。”
年丰拍下照片扔进了群里,用外语和中文分别说了一遍:“朋友让帮忙找本书,谁知道这是啥?”
祈雨扯着脖子看着年丰手机对话框里,分开他都认识的外文字母随机组合的词句,好气,一个都不认识。
年丰也没说什么由着他看,他调侃年丰:“你这么放心我看,不怕我发现你什么秘密?”
“你外语这么烂,秘密放你面前你都不认识。”年丰在同学们大段的话语中找着信息,有人说不知道,有人说有点眼熟,问问。
最后有人给出了答案,L国《刀尖上的刑者》原著菲拉斯·瀚森。
“变态!”年丰念出书名后给了简洁的评价。
“谁?你说谁变态?”
这本书是L国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跌下神坛后不思悔改的自传。L国是一个拥有独立语言疆土面积不大的国家,菲拉斯医生学习了先进的外科医学回报祖国。他运用手术治愈了千千万万的病人,虽然偶有失手导致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可是不影响他日益提升的威望。直到后来他的专职护师向媒体爆料,他利用手术刀治人也利用手术刀杀人。
在菲拉斯长达二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那些死于术中或者术后并发症的病人们并非意外,而是菲拉斯的刀下亡魂。
菲拉斯将来寻求自己治疗的病人们分为普通病人和不孝者,不忠者,不义者,贪婪者。前者他会利用自己精湛的医术帮助他们恢复健康。而后者总会在手术过程中或者术后因为突然变糟的病情死去。所有人将这一切归结为病情突然严重,没有人想到其实是菲拉斯在手术中动了手脚,让这些原本病不致死的人因病死去。他认为自己在代替上天惩戒这些恶人……
面对指控,菲拉斯非但没有抵赖而是一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说自己经过了周密的调查,确保每一个背叛灵魂的人,都由他做出了最终的裁决,能够得到他的亲手行刑是这些罪人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