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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一个人单枪匹马太过危险,有点意外连个通报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赵志涛同意了年丰一同前往的请求。赵志涛开始设计两人关系就是好友一起惹了祸出逃,谁料到年丰临走前给他交待了两人关系深层次发展了,他干脆顺着二人真实关系改成了半真半假的剧本。
真家境悬殊巨大的同性情侣,其他信息都是假的。年丰家里不同意,祈雨因为争风吃醋打架弄死弄伤了年丰的追求者,两个人一起跑了出来,逃到了K国。让年丰一道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不用给祈雨批太多预备经费,毕竟会花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
赵志涛这一手小算盘拨得哗啦啦,祈雨忍不住心中腹诽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
“MD,果然是亲舅舅,给你整得还几个人追你,为你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你咋不上天呢。”祈雨看完删掉了所有记录把手机还给了年丰。
两个人埋着头板着脸一路沉默在密林中钻来钻去,年丰带路两个人在密林中打转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绕到了出口,祈雨站在勉强称之为路的泥泞小道边埋头扒拉身上粘上的各种树叶,远处已经有人用夹生的中文吆喝开了。
“杜坎德,走不走。”
“上车就走……”
祈雨扒拉完身上的东西一抬头瞧见了远处停着几辆比刑警队老爷车还破的小面包,站在车旁的司机一边挥手一边奋力摇晃着手里的牌子,上面用三种语言标着价格。几个人见祈雨瞧他们叫得更起劲了,中文外文本地话轮番上阵,年丰挑了一辆看上去没那么破的空车,按座位数乘以牌子上的单价给了司机一沓钱包下了整辆车。
车门一关,油门一轰,漫天黄沙起,推背感宛如推下悬崖一般轰得祈雨往前扑了一下,年丰眼疾手快把他拽了回来,两个人在座位上摸了半天安全带,连根线都没找到。
小面包如同在山里逃命的兔子,祈雨随时担心会不会跑着跑着,车轮飞了,挡风玻璃没了,就这么心惊胆战度过了上蹦下跳的三个多小时。到达了K国首都杜坎德中心区域,祈雨跳下车第一口空气差点给他噎回老家,泥土味,家禽羽毛味,高低等动物的排泄味混合成了无法抗拒的独特气息,年丰不自觉的紧皱眉头,掩住了口鼻。
祈雨主动牵起年丰的手朝着建筑物多的方向走了过去,作为K国首都的杜坎德终于拥有了稍微平整的水泥路面。
路两旁的建筑大多数都是两三层,外墙色调不外乎三种:裸露的红砖,糊了一层水泥的深灰,刷了一层漆面的土黄。无论哪种色调都带着陈旧的色彩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破败。大小不一的店招广告牌毫无规则的侧立在楼体外,斑驳褪色的漆水配上低空中横七竖八的线缆,时光整整倒退了二十年不止。
这个时候刚到中午,路上的行人明显减少,祈雨牵着年丰在空落落的小街巷道左穿右转,不一会就走到了王川给在地图上画出的一片区域,杜坎德的中心城区。
两人在同一条街上来回走了两趟后,祈雨挑了一个门脸看起来比较干净整洁的小旅社要了三楼临街的一间双人房。
推开门正对着一间不大的卫生间,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木质大床,对面的木头写字台上摆着一台老旧的大屁股电视机,旁边立着一个光秃秃的木架子。祈雨走进房间直奔大床,捞起床单被子闻了闻,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心中稍微安心,他丢下床单被子抓起枕头翻来覆去检查之后放了回去。
卫生间里虽然瓷砖陈旧不过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污迹,依然是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祈雨迅速检查完表面卫生后和年丰分头把房间地板,墙壁,天花板所有角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窃听器材不明装置后,祈雨摁开了房间里的空调,在吱吱呀呀的噪音中,祈雨拉着年丰坐在了窗边小圆桌的木椅上。
“一会我们出去买瓶消毒水再把卫生间里泡一遍。你凑合下,我们只能住这里。”祈雨自己倒无所谓,不过怕年丰住不习惯,小声给年丰解释为什么他挑这里。
他们作为刚逃过来的人,之前对K国是不了解的,只是听说这边安全,所以来了后应该要找一个隐秘点的地方躲起来观察情况,大隐隐于市。王川说他去过工人提供的地方转悠过,有看到工人口中说的特征的人,不过可能因为他不太像好忽悠的,对方完全无视他。
所以之后祈雨准备亲自出马去偶遇那帮人,看看对方能不能对他们感兴趣,如果不能还要找别的方式切入。
“你应该没有木仓吧?”祈雨问。
“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打架都要靠你一拳打死两个的,我用带什么武器?”年丰笑,作为法医他是没有配枪资格的,这次出来他要干的活也不是开枪。
“行吧,我看你只捏得了手术刀,开木仓可能也不大行。”
祈雨抓紧时间和年丰又对了一遍两个人的信息,以及之后的计划目标方向。一对完祈雨不高兴了,他的安排年丰全部知道,而年丰需要做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种感觉非常不爽。
“你要早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林钊他们都不知道所以除了我舅舅他们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大概今天我消失了,陈乔生才会只告诉赵行我的大概安排。再说我出现只是为了配合你,我的作用就是被你保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