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的老者，身子佝偻，两眼浑浊，像是从旧土中爬出来的一样。
    他整个人都近乎腐朽了，古老的不可思议。
    叶子川甚至感觉他随时都会死去。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却让两人的身体都绷紧了。
    触及过天级，短暂领略过那个高不可攀的境界，这样的人不是寻常地级可以比拟的。
    他们可以被称为准天级，真实的战力绝超过地级不少。
    李长夜浑身的血液已经沸腾了起来，每一寸血肉都在发光，强大的体魄仿佛要压塌这一方时空，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无上的伟力。
    “不错，体魄很强。”老者点评了一句。
    但即使如此，他的神情依然没有太大变化。
    叶子川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精气神都调整到了最巅峰。
    神海无量，五气如龙，元神不朽，精气神融合在一起，让他的气势达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地步。
    感受到那股如初升朝阳般的气息，老者浑浊的眸子都逐渐亮了起来。
    他的眼界更高，所以看到的就更多。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修行方式，让叶子川整个人都看起来不一样。
    尤其是他的元神，虽然有灵魂的本质，但其实并不是灵魂，已经在这个基础上发生了异变。
    元神如神明，笼罩在光辉之中，散发着神圣不朽的气息。
    “后起之秀，令牌在你们手中，不算是辱没。”
    老者给了两人很高的评价。
    “杀！”
    李长夜吐出一个字音，整个人瞬间动了。
    轰！
    如奔雷炸响，他的身体只是一动，就引爆了这片虚空，完全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崩开一道又一道虚空大裂缝。
    强大的体魄粉碎了一切。
    叶子川也在同时动了，化成一道光冲了过去。
    看着冲过来的两人，老人脸色平静，古井无波。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他们的上方，在那片天级的禁区之中，两道人影站在那里，俯视着下面的战场。
    “前辈，不去帮他们吗？”
    卡余怀里抱着雪白小兽，侧头看向身边的银发。
    银发看着脚下，脸色淡然：“这是他们的考验，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们上来也没什么用。”
    卡余低垂着脑袋：“那我更不配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迷迷糊糊被银发带着，一路就来到了这里。
    周围的能量充沛的吓人，丝丝缕缕的紫光在虚空中游荡，这些都是鸿蒙紫气。
    几十缕融合在一起的话，完全可以凝练出一道真正的鸿蒙紫气。
    而这里的天地中，到处都是这样的紫光。
    难怪说天级是泡在鸿蒙紫气之中，这完全不是在吹牛。
    “走吧。”
    银发转过身，向更高处走去。
    卡余跟在他后面，最后看了一眼下方。
    希望他们赶快上来吧。
    而下方的战斗，已经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老者很强，强的离谱！
    完全不像是在地级。
    如果不是叶子川亲身感受过天级的可怕，恐怕真的会以为这就是天级的力量。
    差距太大了！
    同样是地级，但是老者的实力和境界，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即使两人联手，依然被老者压了一头。
    那具看似腐朽的身体，但是却强横的吓人，李长夜和他硬碰硬，每一次都被击飞出去，不断有鲜血流淌。
    咔咔咔！
    断裂的骨头发出声响，体内气血燃烧，汪洋般的生命力喷薄而出，李长夜的伤势瞬间复原。
    他的战意更加高昂了，矫健如龙豹一般，再次向那边冲了过去。
    以战养战。
    他走得是肉身成圣的路子，所以战斗是最适合的。
    只有在生死之战中，他才能够看到自己未来的路，看到自己的不足，然后突破境界。
    他的意志经过之前的磨砺，已经更加可怕，坚韧的吓人，完全不害怕自己的失败。
    只有这种钢铁一般的意志，才能让他一路披荆斩棘，打破一切阻挡。
    感受着那股越来越炽盛的战意，老者的眸子也逐渐明亮起来。
    “不错，这才是修行之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的气息也逐渐苏醒了，就像是一头垂暮的老狮子一般，虽然已经日垂西山，但是那股威严却更加浓郁了。
    “吼！”
    他忽然张开口，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
    如魔吼一般的声音，滚滚浩荡开来，粉碎了这一方天地，让周围的建筑物都在大片大片的倒塌。
    叶子川双耳中像是有万道雷霆同时炸开，有鲜血流淌出来。
    就连元神都一阵震荡，像是要崩裂开来。
    感受着这股可怖的威能，他鼓动自己全身的能量，精气神融汇在一起，所有的光芒同时汇聚到元神那里。
    元神小人坐在神台之上，万法加身，此时张开口，同样喝出了一记震天的神音。
    轰隆隆！
    两股粉碎一切的声波撞在一起，然后在虚空中炸开。
    冲击波将一切都湮灭了，什么都看不到，这里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李长夜被震得七窍流血，浑身崩裂开不知道多少血痕，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
    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气血倒卷，生命力燃烧，瞬间又恢复过来。
    “再来！”
    他化成人形的闪电，悍不畏死的冲了过去。
    “我的路，我的道，我的法……”
    叶子川全身在发光，神海五脏元神贯通在一起，连成了一条线。
    嘭！
    老者如鬼魅般出现，一击打在他的身上，直接让他的胸膛都炸开了，心脏都暴露了出来。
    老者没有留手，是带着杀心来的。
    “你们就这点本事吗？”他的目光变得冷冽，如两把天刀般迫人。
    嘭！
    右腿如钢鞭一般横扫出去，将飞过来的李长夜踢飞，浑身的骨头都断了很多。
    虚空变幻，无数道璀璨的锋芒忽然乍现，这是虚空大裂斩，就像是最锋锐的刀光，将虚空都切得七零八碎。
    “哼！”
    老者冷哼一声，浑身一震，就将漫天的锋芒震碎了。
    空间变幻之中，叶子川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双拳头带着磨灭一切的意志，轰了出去。
    “没用的！”
    老者霍然转身，跟他硬撼了一记，将叶子川震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