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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么多年,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七岁,这傻子害羞的方式都不带变的,想想还有点好笑。
程航一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T恤和裤子套在身上,将衣尾扎进裤腰里,这身衣服很适合夏天,不但凉快,还将程航一的窄腰显得淋漓尽致。配上这条垂坠感很好的裤子,更是显得他腰细腿长,转过身来忽略他脸肿得不对称以外,说他还在念书也有人信。
程航一换好衣服转过身来才发现徐开慈在直勾勾地看着他,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脸红又蹭地红了起来。
他走到床边把水杯拿起来转身走出房间,再进来的时候杯子里盛着半杯温水,他脸色也恢复如常。
“你也起床吧,还是你不舒服想再睡会?”
徐开慈心里沉了一下,懒懒地回道:“起吧,得带破相了的程程去看医生呐,不然就真赖上我了。”
程航一还愣着,徐开慈也没管他,自顾自地接着说:“也别弄什么早餐了,出去吃吧,我吃的东西你又不爱吃,折腾一早上我也就吃那么几口,还不如和你出去吃,我随便糊弄几口就行。”
最近程航一早上都在变着法儿地给徐开慈弄他喜欢吃的东西,但这些少油少盐极其清淡的东西都不好吃,徐开慈都只能书凑合更别说本就热爱辛辣的程航一。
每次做完吃的,程航一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就过了,徐开慈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在眼里总会觉得有些不忍。
看程航一还傻愣着,徐开慈笑了起来,将胳膊抬起来一些,“还愣着呢?不是说起床吗?”
或许是回到家里徐开慈真的比在医院要放松很多,他最近吃的要比在医院里多,睡眠也好了很多。虽然也还是一直在吐,但起床时的反应比在医院里小了很多,至少不会觉得那么恶心从而引发干呕,也很少剧烈痉挛过。
只是简单的低血压就好办很多。待那一阵眩晕过去后喝上几口掺着葡萄糖的温水,苍白的脸色过一会就能缓和过来。
至于微微颤抖的四肢,也能在坐上轮椅之前被程航一顺着按摩到安静听话。
——
在给程航一涂上消炎的药膏后皱着眉叮嘱他注意事项,末了还不忘骂两句怎么拖那么严重才来看。
徐开慈坐在治疗室外,隔着玻璃门看着程航一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还是同医生交代:“医生您轻点,他这人有些娇气,刚在楼上就嚷嚷着疼得不行了。”
医生一手握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替程航一擦着药,一手使劲儿地固定着程航一的下巴,生怕他乱动回头戳到眼睛。听到徐开慈讲话,他扭头看了眼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见他语气温和,虽然脸色苍白,但掩不住五官俊美,原本还凶巴巴的,这会竟然也生生把语气转变得客气温柔回答徐开慈:“没办法,已经肿那么厉害了,我这已经很轻了。”
徐开慈掌跟顶着操纵杆又离玻璃门近了些,他仔细看着程航一刚刚治疗过的眼睑,心疼地问医生:“他这样应该不会留疤吧?”
医生将棉球丢到垃圾桶里,捏着程航一的下巴将程航一的头扬了起来仔细看了眼,笑着回徐开慈:“怎么会留疤?你看他这皮肤那么好,等好了要是有疤你来问我。倒是你?是不舒服吗?要不要进来我给你看看?”
得到了答案徐开慈心中的石头才缓缓落地,他客气地摇摇头表示拒绝,又歪着头朝程航一喊道:“听到了没,不会破相。”
医生才转过身收拾治疗室桌面上的东西,余光中好像看到程航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明就里地看了看程航一,又看了看门外歪歪靠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脸这世界又是我看不懂的世界的表情,伸手拍了两下程航一,示意他赶紧出门交钱滚蛋。
但转过头看到一脸带笑,温柔文弱的徐开慈,又微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诊室,程航一还不忘扭过头瞪了一眼那医生,转过头来扶着徐开慈的轮椅把手低头和徐开慈说:“应该给你戴个口罩的,你这脸连五十多岁的医生都不放过烦死啦。”
徐开慈怔怔地看着气鼓鼓的程航一,联系刚刚医生的态度,笑得肩膀都在动。他揶揄道:“行啊,你戴吧,反正我呼吸功能差得都快背氧气机了,你还来闷我我只当你要早点送我走了。”
“你这话说的……”程航一够过头睨了徐开慈一眼,又直起身来推着徐开慈慢慢过马路进小区。
本以为就直接上楼了,没想到程航一却直接推着徐开慈去了地下停车场,一直到上了车徐开慈才想起来问程航一一句去哪儿。
旁边停着一辆阿斯顿马丁,可惜车主技术不好,两辆车的距离空间不大,程航一几乎是咬着牙才将车子开了出来,生怕剐蹭到。
等车子开出停车场,程航一才狡黠地笑着说:“去一个我想带你去的地方。”
车子穿越钢筋森林,路两边的灌木丛飞快刷过,变成一条绿色的绸缎,延绵向远方,车子也顺着这条绿绸缎一直开到郊区。
那个目的地也在徐开慈的心中明朗起来。
临近程航一大四,他们系突然组织要去做志愿者活动,目的地是市郊区一个福利院。这种事情徐开慈上学那会也做过,无非就是儿童节的时候去给这些小孩半个儿童节表演,再不济再陪着孩子们做会游戏。
很简单的事情,还有课外活动加分,程航一正好缺这几分实践分,所以也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