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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斌黑着脸:“为什么?”
“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了。”小孩认真回答。
这演得就有些过了,韩建斌和杨晓对视一眼,严肃问:“过年打孩子会不吉利吗?”
杨晓耸耸肩:“明天才是新年呢。”
言下之意,打!
这小孩不教训一顿要上天了!
韩大毛登时吓得溜下椅子,努力挺直小身板和爹妈讲道理:“只有土匪才会说不过就要打人!”
“那你爸今天就当一回土匪。”韩建斌冷笑,扬起手掌要抓他,韩大毛撒丫子跑得飞快,还不忘向杨晓报备:“后妈我去鲁小皮家玩。”
杨晓也不拦他,悠悠道:“韩大毛小同志你再学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下次让你尝尝什么交混合双打。”
小孩苦着脸,不服气小声嘟囔:“我明明没说错呀。”
……
大年初一,杨晓起了一大早准备过年的事情。
往常里,过年最少要吃一只鸡和一头鹅,然而这时候资源匮乏,许多人还是赶着供销社过年的时候割几斤猪肉回家过年。
杨晓不用一大早就往供销社里挤,她自己刚来时养了几只小鸡,喂着麦麸菜叶子养到过年正好飞镖体壮,可以吃了。
杨晓不会杀鸡,喊起男人,韩建斌从外面走进来,杨晓看着他手里的麻袋惊讶:“你干什么去了,过来杀鸡。”
韩建斌放下袋子,笑道:“你不是自诩能耐吗?鸡不会杀?
满脸的“求我”的样子。
杨晓冷嗤:“我要是什么都会,还和你过什么日子,早就一脚踹了你,赶紧麻利的过来。”
韩建斌一噎,低头先放好自己带回的东西。
杨晓见麻袋里的东西还会动,愈发好奇:“你领了什么回来了?”
韩建斌避着她打开:“小心不要凑近。”
麻袋里钻出一头呆头呆脑的灰色大鹅,伸长脖子要啄人。
韩建斌迅速掐住它的嘴巴。
杨晓惊喜地围着观看,称赞道:“韩建斌同志长本事了。”
“过奖。”韩建斌巡视着院子要寻找什么,杨晓指着临近菜园子的篱笆道:“就绑在哪里吧。”
不影响屋子,离菜地近也好收拾清理肥料。
韩建斌点头照做。
“这是心有灵犀!”韩大毛趴在二楼的窗口兴奋大喊,“后妈我没说错吧!”
杨晓黑脸,这小屁孩又瞎学了什么,明儿真要好好和隔壁钱小同志说道说道。
“韩大毛同志,那叫默契懂吗?还有,你醒了不下来刷牙洗脸,待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屁股开花。”
韩大毛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腿蹬下窗子:“没说我错了证明我说对了。”
杨晓无奈:“管管你儿子。”
韩建斌:“也是你儿子。”
杨晓踢他一脚:“晚上你吃鸡屁股。”
说完扭头就离开,她没听到韩建斌的反对声,心情依旧不好,因为她很肯定,自己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了。
杨晓越想越不甘心,做饭的时候直接把整只鸡放凉水入锅。
韩大毛扒着灶台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调味料,直到杨晓去别处了,韩建斌烧火,他登时回过神,慌张大喊:“后妈,你忘记腌肉啦!”
“爸爸,不要烧火,妈妈做错了。”
韩建斌将信将疑,打开锅一看,真是一只鸡和冷水,他连颗红枣的都没瞧见,抿了抿唇:“杨晓同志,这鸡就这么白水煮着?”
“对。”杨晓在给小老二泡麦乳精。
韩大毛:“红烧鸡呢?”
韩建斌:“炖鸡呢?”
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韩大毛率先开口:“后妈以前都做红烧鸡。”
“家里过年吃的炖鸡。”韩建斌撇下小孩,盯紧杨晓。
他俩说再多也没用,掌勺大权在家里的女主人身上。
杨晓把装着麦乳精的奶瓶给小老二抱着自己吸,漫不经心道:“我没做错,该吃早饭的吃早饭,该烧火的烧火。”
父子俩瞪大眼。
韩建斌重重咳嗽两声:“杨晓同志,如果你是因为我而生气了,我向你道歉。”
“对对对,爸爸道歉。”韩大毛跟着点头。
“大过年的,咱不折腾。”
韩大毛跟屁虫似的应声:“不折腾。”
杨晓笑了,掐了把小孩的脸蛋:“最应该道歉的是你,每天瞎起哄。”
韩大毛咧着嘴角要哭不哭:“后妈,对不起,你甭生气。”
杨晓哼了声:“看在过年的份上,饶了你,要是再犯……”
杨晓摸摸下巴:“我瞧你记忆力不错,下学期就提前去上学吧。”
韩大毛垮脸:“爸爸,我这叫妈妈说的自作自受吗?”
韩建斌怜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儿子,你最近学会了不少词语呢。”
韩大毛:我情愿不要通过这种悲惨方式学会!
“行了,我做的白切鸡,不会祸害晚饭的。”杨晓摇摇头,顺手拿走小老二的奶瓶,抻直他的裤子,拍了拍小屁股放他下地走路:“乖,跟着哥哥出去玩。”
小老二揉揉眼睛,屁颠屁颠跟在大毛背后。
大毛也不嫌弃,搂着弟弟说:“我不要出去,爸爸你什么时候贴对联?我要贴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