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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还有孩子呢,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不能走呀。”周美丽也跟着嚎起来。
那孩子被周老太太紧紧抱在怀里,小脸懵懂。
杨晓冷哼,当初钱惠住院的时候,周老太太可不是这个反应。
“嫂子,你怎么在医院?”钱惠是一路跑过来的,他们是离婚了,但是听说周洪利伤势严重可能会死,钱惠不知怎的,便请了假。
她娘说她是心软,钱惠不认同,她的心里没有了爱恨。
只是过来瞧瞧,那个曾经护过她,伤害过她的人的如今,也许其中还带着些怜悯。
“大毛长蛀牙了,我领他过来看医生。”杨晓解释。
钱惠担忧道:“要紧吗?”
杨晓:“不要紧,他还没换牙,大不了拔了再长。”
钱惠颔首,她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去看一眼周洪利,也省得周老太太找她麻烦。
周家人嘈杂地很,手术外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洪利死了。周老太太搂着孙子,不肯让他离开:“我们老周家,就剩你一根独苗苗的,奶奶的乖孙不能出事。”
杨晓也看到了孩子的母亲,那个买豆腐的漂亮女人。
也是,听说她就是医院的护士。
女人想暂时带孩子去休息室等待,但是老太太不肯,她便放弃了,偶尔过来看一眼。
过了会儿,手术室里传来医生的通知,病人流血过多,急需血型捐赠。
“需要的是b型血。”
周老太太第一个冲上去:“抽我的!”
突然她想了想,看向一旁的女人:“你也来!我儿子受伤,你也要出力!”
女人脸色煞白,她也是b型的,但是她完全没有想过要给周洪利献血。
平白无故她干嘛要帮周洪利。
可是老太太又听医生说直系家属的血不能用,虎视眈眈盯着她,医院同事也知道她的情况,女人嘟着嘴进了房里。
她是走关系进的医院,护理知识不咋懂,医院里血库不够很正常,然而因为她和主任关系好,她不想挨疼,献血这种事儿从来轮不到她。
如今却要碍于老太太的压力献给周洪利,她半点不乐意。
杨晓也等来了大毛。
大毛看着知青们抽血有些好奇。
趁着在医院,杨晓便给他科普了一些基础的生物知识,比如血型有哪几种,怎么来的,如果爸爸妈妈生小孩,会生出哪些血型的孩子。
钱惠和凌知青听得津津有味。
“你刚刚说,俩个b血型的人不能生出a血型的孩子?”钱惠突然插嘴。
杨晓颔首:“没错。”
钱惠忽然扭头看向窝在周老太太怀里的孩子,她在不知情的时候,也曾期待着他,甚至特意为他在医院做了体检,她明明记得,报告单子上,那孩子是a型血。
因为她看不懂,医生特意为她细细解读来着。
这么说来,那孩子岂不是?
钱惠捂住嘴巴。
多讽刺,为了这个孩子,她和周洪利十年的婚姻破碎了,周洪利生死未卜,没想到,这居然是骗人的。
钱惠一时心情复杂,酸楚愤怒嘲讽幸灾乐祸等等情绪涌上心头,她扶了扶椅子把手,看向周老太太的眸光隐晦不明。
杨晓看出她大概察觉到什么,暗忖,老周家的未来大概不好过了。
“大毛,你还看吗?不看我们回家吧。”杨晓牵起他的小手。
大毛乖乖点头。
凌舒程见状,也跟着一起。
杨晓的话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也许他可以不用刻意追求翡翠吊坠的来历。
凌舒程回知青点后,立刻给自己学生物,医学的朋友写信,探讨血缘鉴定的办法,知晓除了血型外,开可以通过遗传病判断,比如外耳道多毛症,这是一个父传子,子传孙的常见遗传病,如果自己家族没有病史,
凌舒程的朋友们都在知晓他最近在查找一个坠子的主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有一个朋友甚至直接给出一个消息:“其实最有力的方法是去做DNA亲子鉴定,目前全国有两三家机构能提供亲子鉴定的资质,其中一家就在穗城。”
凌舒程眯了眯眸子。
或许,下次杨秀丽过来时,他能找到答案。
……
周洪利命大,终究是活了下来。
“不过他失血过多,瘸了条腿,不能干公安要转后勤。”
这年头公务员可不是什么香饽饽,工资比厂里的工人低很多,公安出外勤有补贴,工资稍微好些,但是文职就更低了,尤其是他降职后转后勤,职位更低,瘸了腿,身体受伤,前途尽毁。
杨晓不同情他,他的一切是咎由自取。
“还有呀。”林翠花神神秘秘道,“最近那老婆子快气疯了,不知谁和她说那孩子不是周洪利的种,老婆子气呼呼地找上医院质问,恰好碰见小三在医院的花园里和主任亲热,你说她炸不炸,现在孩子被丢回小三家去了。”
杨晓猜测,这估计是钱惠的手段,周家人毁了她的身子,不报复回去她咽不下这口气。
“反正现在呀,周洪利受伤,听说那混子还往他那儿割了一刀,会影响生娃,私生子也是个绿帽儿,老婆子心心念念大半辈子的孙子没了,周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又舔着脸回去找惠儿了。”
林翠花啐了一口,“亏他们还有脸,不过惠儿硬气,理都不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