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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杨晓看向韩建斌,“你们在这儿当兵当了好几年,应该吃过江城这边的美食吧,吃过垒窑子焗的叫花鸡吗?”
韩建斌眼睛一亮:“打土窑的焗鸡?还真吃过,今晚吃这个?。”
杨晓:“你会吗?”
韩建斌搓搓手:“搭个窑子没问题。”
杨晓满意点头:“大毛,烤红薯好吃,煨鸡蛋也不错,下午可以丢俩鸡蛋进去试试。”
大毛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杨晓和韩建斌相视一笑。
不管兄弟俩的疑惑,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回屋。
韩建斌忙着去厨房烧热水杀鸡,杨晓太困了,焗鸡也要先腌制,她等不及,把腌制需要用的调料用量和步骤写下来,交给韩建斌,搂着俩孩子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被一阵霸道的食物香味诱醒,韩大毛怂着小鼻子,迷迷糊糊滚进杨晓怀里,含糊问:“妈妈,好香啊。”
杨晓睁开眼,拍了拍小孩:“肚子饿不饿?”
大毛瞬间清醒:“饿!饿得能吃完一只鸡!”
杨晓倾身去看小老二,看小娃娃依旧乖乖睡着,回头把小孩从床上揪起来:“你想的倒挺美。”
大毛一拍脑袋:“哎呀!鸡的味道这么香,肯定熟了,我还没放鸡蛋进去。”
“放心吧,爸爸肯定替你放了。”杨晓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大毛也不抵抗,心里懊恼睡的太久,也不要杨晓帮忙,自己三俩下穿好衣服,蹦跶下床:“妈妈我下楼了。”
杨晓嗤笑:“记得洗脸刷牙。”
“嗯。”小孩的声音早就远了。
“妈妈……”小老二哼哼唧唧,一副要醒来的样子。
杨晓连忙放低声音:“宝贝还要睡觉吗?”
小老二伸出胳膊,要起床。
杨晓起他,韩建斌敲了敲门,走进屋,朗声道:“看到大毛下来,想着你肯定也醒了。”
杨晓把小老二递给他,眉眼弯弯:“你儿子也醒了,伺候他尿尿洗脸去。”
韩建斌叹了口气:“你可真能使唤我。”
杨晓冷笑:“难道孩子是我生的,就凭这点,韩建斌你得一辈子受我使唤,除非咱俩离婚。”
韩建斌黑了脸:“你想都甭想。”
他小声嘟囔:“我倒是想你生一个。”
杨晓把他的话还给他:“你不是知道吗?想也白想。”
韩建斌不赞同:“杨晓同志,虽然你说了不能生,但也不能讳疾忌医,咱们努力努力,兴许能——”
小老二拉了拉爸爸的衣角:“爸爸,我要尿尿。”
韩建斌郁闷地扛起小孩,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杨晓闷笑,穿好衣服下楼,看到堂屋的时钟,下午五点,睡得倒不久。
洗漱完出了屋子,看到大毛围着土窑,踮着脚尖瞧个不停。
周围还有一群孩子,对面的鲁小皮兄弟、下学的钱柊、乔大嫂家的大丫二丫等等,几乎附近的小孩子全跑过来了。
隔壁墙头还扒着一个季兴,眼巴巴地瞧着。
哟,这土窑焗鸡的魅力不小。
大毛瞧见妈妈出来了,高兴地嚷嚷:“妈妈,爸爸说三十分钟前就给我放鸡蛋进去了,现在能吃了吗?”
杨晓点头:“能。”
小孩们发出欢呼声。
杨晓捡了根树枝,蹲在土窑前,问:“你爸说他放哪了?”
韩大毛指了一个位置。
杨晓拿树枝扒拉,摸出一个煨熟的鸡蛋,蛋壳有些裂开,丢给韩大毛:“小心烫,不着急吃。”
大毛乖乖应了,用厚叶子包着放廊下,回屋拿出他的小蒲扇猛吹。
杨晓又扒拉出几个,分给围观的孩子们。
小孩们欢喜地放廊下,也学大毛回家拿扇子吹凉。
鲁小皮不仅回家拿扇子,还缠着林翠花也要搭土窑,吃焗鸡和煨鸡蛋。
林翠花一巴掌拍过去,鲁小皮还闹,没办法,找上杨晓:“大毛他娘,你又琢磨出什么好吃的了,勾的我家那俩臭崽子一下午没回家,回家就要吃鸡。”
林翠花眼神幽怨:“吃个屁的鸡,我家就剩仨小鸡崽儿养着,过年都没舍得宰。”
杨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也没想到她一时兴致不过让韩建斌搭个窑弄叫花鸡吃,竟然把家属院的小孩子们都招来了,孩子们闹,家长找上门,杨晓属实惭愧。
“我就让韩建斌按咱们江城的本地法子,垒了个炕煨鸡吃,做好了送你们尝尝?”
林翠花望了望院子里热乎乎的一角,上面凸出一堆泥块:“就这个?”
杨晓点头。
林翠花嗅了嗅鼻子,暗暗嘀咕:“在家的时候就觉着香了。”
杨晓扑哧一笑,林翠花瞪她,还不是她自己弄的那么香!过年一回来就勾人。
不说小孩子,大人也馋得慌啊。
林翠花余光瞥见孩子们在吃鸡蛋,大巴掌捞过自家大儿子剥得白嫩嫩,香喷喷的鸡蛋,咬了一口,赞叹道:“别说,还是你会吃,好香。”
懵在一边鲁小皮:“???”半晌尖叫:
“妈!”
林翠花摆摆手:“我回去喊你爹也垒个这样的窑子。”
再垒也要几个小时候才能吃呀,鲁小皮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