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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刘翠英顾不得计较分钱的事,赶忙问道。
韩青芜立马给两人都倒了杯水,自个儿也坐那儿等着听情况。
韩老二摆摆手,先一口闷了闺女倒的茶水解渴,而后才有功夫解释。
逮着这个空档,韩青河那边水都没来得及喝,人回来往那一坐就开始吧啦吧啦说开了。
“妈,你还说我猜的不对,结果你看怎么着,李三根可不就是朝他大侄子下手了!”
“臭小子,咋说话的,哪是李三根对他大侄子下手了,明明是李三根想偷李大宝妈留给他的钱!”韩老二换过一口气接话道。
韩青河揉了揉脑袋瓜嘟囔说他哪儿讲错了,还不都是一个意思嘛。
刘翠英惊讶地张大嘴,问:“这么说,李大宝喊着要抓的贼就是李三根?他被你们当场抓住了?”
这、这事儿闹的,合着真是自家人偷自家人啊!
可真会玩儿。
“那可不!”韩青河手舞足蹈地描述当时的场面,不过他们到的时候,贼人也就是李三根已经被大队长和他带过去的人按住绑起来了。
只是李三根根他大哥李大根不愧是一家的兄弟,都让人抓个现形了还咬死不承认,无论大队长怎么审怎么劝都梗着脖子只说是李大宝污蔑他。
但是李大宝却说当时半夜三更的看见有人进他那屋,直接往藏钱的地方摸,那他吓得还不赶紧抓贼啊,谁知道最后揪住人后出来等大队长赶到才发现竟然是三叔呢。
而且经过大队长仔细询问,李大宝最后还忍不住透露了一件事。
原来李三根几天前就跟他借过那笔钱,但是李大宝没同意,毕竟那是他妈留下的唯一东西了,是他和弟弟妹妹几个长大后唯一的一点依仗,怎么能随便借出去呢。
别听李三根借的时候借口讲的很好听,说什么为了去看大伯、找大婶儿,还有什么给家里添伙食,都是屁话!
李大宝看得明白,情知三叔借钱根本不是为了做那些事。
哦,不对,最后那一项应该是真的。
不过伙食添回来具体是给他们兄妹吃的,还是只是为了满足大堂姐的肚子,不是很清楚的吗,当谁都是傻子似的。
“家里最近没钱也没粮了,天天吃食堂,大堂姐她受不了,我亲耳听见她跟三叔抱怨过嘴里没味儿想吃肉吃白米细面,过后没多久三叔就跟我来借钱了,我猜到他想做啥就没借,结果……”李大宝当时几乎是红着眼咬着牙说的这些话。
后面那些不用多说,大家基本也都清楚了。
不就是李大宝没借,李三根就趁着半夜三更侄子熟睡去偷了嘛。
有人听的直嫌弃,当场就问大队长:“大队长,这自己家偷自己家也算犯罪了吧?要不要送派出所判判?”
反正对于老李家犯事儿,他们都不想再因为顾忌大队声誉而帮他们遮着掩着了,左右周边人连同上头都有老李家人的案底,都知道这家人德行不好、思想不端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和他们小河大队没关系。
现在事关李三根,队员们巴不得送走这个祸害,就跟送走他大哥李大根一样,也算是趁机为大队除害了。
“这……”大队长正沉吟这件事的可能性。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屋里的李福宝终于憋不住冲了出来,仰着那张到现在还没养好的老鼠引子脸阻拦道:“大队长,三叔是冤枉的,大宝误会他了,你们不能无故抓人啊!”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顿时都侧目鄙视之,明明是明摆着的事,到她嘴里可好,误会?呵呵,谁家叔叔会半夜三更摸到侄子屋里的,他不是去偷钱是去干啥的?
难道是梦游不成?骗鬼呢!
“是、是、是去给大宝掖被子的!对,三叔是担心大宝堂弟踢被子,特意半夜起来去他屋里看看,他这样分明是关心侄子呀,三叔你说是不是?明明做了关心小辈儿的好事,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样了呢。”经李福宝叭叭叭一通歪理缠说,是非黑白立马颠倒了。
就像原故事中她颠倒韩青青的救命恩情一样。
但是现在在场的人可没有韩青苗那么好忽悠,也没有王建军那么眼瞎,当下就反驳道你个小丫头那会儿又没在,没有亲眼看见说啥都没用。
可李三根揪住宝贝侄女递过来的这个□□就往下爬,忙点头说他就是去看侄子给他掖被子的,是侄子自己心里有鬼误会他了,将他搞成这样子,分明是不安好心,请大队长为他做主。
好家伙,这不光逮着□□爬,他还倒打一耙!
众人当时就忍不住侧目了,十分佩服李三根的厚脸皮。
话说以前咋就没看出他还有这个长处呢?
“大宝,我问你,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大队长最后直接问当事人也是受害者的李大宝。
其他人纷纷看向这个接连失去爹失去妈的半大孩子,他身后半合的房门后还隐隐露出几双藏着的眼睛,黑白分明,天真中透着不解害怕,那是这孩子的几个弟弟妹妹,年龄都不大。
想想也是可怜呐,大家伙不忍叹气。
“大宝?!”李三根和李福宝齐齐喊了声看向他,目光中不乏警告威胁之意。
李大宝脸色一白,抬头对上大队长鼓励和善的眼神。
“李大宝当时怎么选的?”韩青芜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