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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调整过来,宋立军回到县城后情绪平复很多。
他的手下见此才终于放了点心,然后趁着大家再一次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小心问:“老大,侄女真不要了?”
“你们不都亲耳听见了,她铁了心要跟着她妈和后爹,我也不能抢人不是。”宋立军抹把脸无奈道。
而且他也知道闺女不同小子,还是跟着亲妈最方便最合适,比跟着他天南地北的跑又或者独自留在家里的好。
手下听了点点头表示了解了,不再提起这件事。
另一手下趁机问了另一件事,“那王家一家子私吞老大钱的事儿……”
这个要怎么操作,总不能就那么让人欺瞒占去便宜吧?
宋立军想到这事儿皱皱眉没吭声,边大口吃饭边沉思起来,片刻后才说:“之前你们不是把牛家人的注意力引到王家人身上了?以牛家人的脾性,这件事肯定没完,让他们两家闹去吧,我们不掺和。”
“对对,就让他们两家人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在旁边看个乐呵,看他们能快活到哪儿去。”手下赞同应和。
别以为他们老大的钱好拿,有牛家人在,王家的糟心事还有得磨呢。
这件事在他们三言两语中算是揭过去了,谁也没有没眼色地再提起过,只当就是陪老大回家乡看看呗。
韩青芜这边吃过饭后就和宋立军他们分开了,宋立军还说大家先缓上一两天,等都缓过来了他再上门拜访,到时会送上谢礼感谢二人今天陪同下乡的情谊。
韩青芜摆手说没什么,分开后带着司刑直接回自己租住的那处小院。
两人回去时,提前一步回转的二堂哥和三堂哥已经在整理他们这次带回来的货物了,而堂伯父堂伯母和大堂哥他们也早就收摊回家来,正围在一地的东西边上瞧稀罕。
“堂伯父,堂伯母……”韩青芜进去一一打了招呼,然后着重介绍了下司刑。
二堂哥三堂哥帮忙向家人解释了下司刑的来历,以及他和韩青芜的‘相识’过程,很快就让司刑赢得了家里其他三人的好感。
并且,堂伯母还心细如发地察觉到堂侄女和这位司先之间关系的不同,心中难免一动,打探和撮合的心思纷纷冒出来,于是对待起司刑来更加热情招待。
司刑人是清冷了点,但当他想正常地为人处世时,那态度那架势也是没得说的,因此一番简单的交谈过后,不论是堂伯父堂伯母还是大堂哥等人都对他赞叹不已,显然印象极好。
韩青芜趁着他们聊天说话的功夫,去自己原先那屋用心布置一番,让给司刑暂且住着。
而她自己则打算去和堂伯母凑合一下,另外叫堂伯父和大堂哥到另一间厢房里挤一挤,等明儿个在周围寻到了多余的房子租下来,住处很快就能宽敞了。
司刑对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
堂伯母他们更加没有二话,毕竟仔细算起来,他们一家子还是借住在堂侄女这里呢,哪里还能对她特地带回来的贵客有什么意见。
众人热热洛洛地说了一场,待到把几麻包的货品整理清楚后,二堂哥三堂哥就告辞回招待所去住了,其余人也相继洗漱一番睡下。
晚上,韩青芜和堂伯母睡一张床,堂伯母悄悄问她对那位司先有啥打算和想法。
堂伯母是想提前问问,好歹跟当事人确认一下,免得自家人会错意办错事。
韩青芜对此摇摇头:“哪有什么打算什么想法,就是认识的人。”
“哎哟,现在好东西都得抢,手慢都是别人的,这关乎终身大事的事儿,青青你可得上点心吧。”堂伯母劝说两句,完后又凑到堂侄女耳边小声笑说:“而且我看人家也不是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瞧那位司先人是冷冷淡淡的不好相处,可进门后的目光却一直没从自家堂侄女身上移开过呢,甭管是在说什么做什么,那视线多多少少都在关注着堂侄女,说他心里没那层意思谁信啊。
她都火眼金睛到这个份上了,韩青芜还能说啥,只道顺其自然。
反正来日方长,两人先慢慢相处着,以后真有那个意思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走到一起呗。
“那你记着可得把握住咯,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上点心。”堂伯母拍了拍韩青芜的手。
韩青芜道了声谢,表示记下了。
翌日一早,韩青芜起来时,堂伯母已经在灶房做好了早饭,而堂伯父和大堂哥早就在她起床前出摊去了,因为有客人在的关系,堂伯母这次没跟着一块出去,只在家里忙活着招待贵客。
韩青芜自己起来后就接过了活计,催促堂伯母直接照常去就可以,司刑这里有她在。
堂伯母本想拒绝,但脑袋弯儿又一转,瞧瞧堂侄女,又瞅瞅司先,想着两人在家培养感情也不错,她这个电灯泡还是出去上工赚钱比较好。
于是堂伯母很快就去追丈夫和大儿子去了,家里就剩下韩青芜和司刑两个。
韩青芜没去管司刑,先去舀了热水洗漱,完后回来一看,司刑已经将小饭桌和饭菜都摆上了,真是贤惠。
早饭挺丰盛,白面菜包子和大米粥,还有一碟子韭菜炒鸡蛋和黄瓜炒腊肉,一看就是堂伯母用心准备的,都快赶得上平日里过节吃的了。
但对于刚从南边回来的韩青芜二人来说,这些才是正常的日常饮食,以前吃的那些什么高粱米饭、二合面窝窝头之类的,感觉那是六七十年代才吃的东西,一点都不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的好日子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