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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像有什么秘密的样子。”
门内是一条直上直下的金属梯子,底下漆黑一片,仿佛是个为非常时期准备的避难所。
麦克抢先一步跳到梯子上。
“小心一点。”艾伦提醒。
露比并没有闻到焦味,也没有感到太剧烈的温度变化,但他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从清理现场销毁证据的方式来看,一场席卷而过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灾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也意味着对方致死仍然无法释怀的自我身份。
露比慢慢抬起手,这个简单的动作此刻却显得异常艰难。
钥匙应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金属项圈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左侧有个小巧的按钮,只要他花点心思摸一遍一定可以发现关窍。但是除了醒来后的那一次,露比再也没有碰过它。
现在终于要打开这个束具,可下一刻他的手指又停住了。
费力的事果然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就是有的人效率实在太低了一点。
露比任由自己的手垂下去,身体慢慢向一侧倾斜,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向冰冷的地板。
就在那一瞬间,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他,把他抱了起来。
艾伦扶着露比的肩膀,麦克伸手检查他的脉搏和呼吸。
“还活着。”
“会死吗?”
“应该不会,虽然很虚弱,但心跳还算正常。”
“我就知道,找个地下诊所治好他就行了。”艾伦松了口气,把怀里的人送到麦克手边说,“你抱着他。”
“你要干什么?”
艾伦找到手机,打开镜头对着露比失血憔悴的脸说:“多好的机会,得留个纪念。”
“咔嚓”一声,珍贵的纪念照留在他的手机相册里。
第65章 繁花
朱蒂在柜台里听音乐。
以前她喜欢死金乐队,现在却钟情于风格各异的泛西欧乐曲,毕竟生活和环境都改变了。这种改变非常自然,没有经过任何痛苦的纠正,就像门外的阳光一样,不同地点和心情,感受大相径庭。
一辆崭新的白色小车停在门外,两个年轻人下车推开内丽小姐枪店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朱蒂看了一眼说,“我好像告诉过你们,不买枪的话就从后门走。”
艾伦的手从一排摆放整齐的霰弹枪上依次摸过,转头问:“你不关心你丈夫的身体吗?”
“要不是你磨磨蹭蹭,他可能还没这么糟。”
“狄恩呢?”
“出去送信了。”
“是露比的情报员不够,需要傻瓜来充数?”
朱蒂不理会他,转头对麦克打了个招呼:“嗨,麦克,来干什么?”
麦克无奈地笑了笑:“艾伦对自己的存款有一点疑问。”
“哦,明白,这是好事。”朱蒂说,“你们已经很久没和露比谈钱了,让我有点担心白猎鹰是不是要散伙。去吧,他就在办公室里。”
“他应该在床上休息。”
朱蒂赞同地说:“我也一直想让他在床上多待一会儿,不过他好像觉得床不太安全,所以后来我们改成在椅子上……”
“我们进去找他。”麦克中止了这个较为私密的话题。
艾伦跟着他到走廊上,忽然低声说:“椅子上是个很好的点子,我们刚好有一张新的……”
麦克看看他,笑着敲响了房门。
露比穿着宽松的白色丝绸长袍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眼望着窗外的阳光,似乎在沉思什么复杂的难题。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失去的活力可能得要好一阵才能恢复过来,不过精神一如既往的不错。
“露比。”
“嗯。”
艾伦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了?这么安静正常的回答根本不像你。”
露比把目光转向麦克问:“现场什么样?”
“毁损得很严重,没留下什么证据,尸体也烧得无法辨认,可以说如果没人去追究前因后果,完全可以当成无头悬案。”
“那么有人会追究吗?”
“我告诉了奥斯卡,他说需要想一想。”
“警察就是有这种烦恼,总在程序和结果之间摇摆不定。”露比问,“我没有找你们,你们有什么事?”
麦克望了艾伦一眼,艾伦已经把自己扔进沙发,看着手机谦让地表示:“我的事可以等一下。”
“露比,我们聊一聊吧。”麦克说。
“聊什么?”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
“我又不是会写预言书的先知,事先知道就不会冒雨出去见他了。”
“那你知道那个囚禁你的房间根本没锁门吗?”
“我够不到门。”
“打开锁链的钥匙在项圈里。”
“可能我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所以这种简单到侮辱智商的事才超出了我思考的范围。”
别人有可能反被聪明误,但露比不会。
无论简单的事、复杂的事、解不开的难题、找不到的真相,对露比而言都不会超出思考范围。麦克没再追问,虽然他的心中始终有疑问,但也明白露比没有必要回答这些问题。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露比凝视着他的眼睛,“想问我明明可以轻松逃走,却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大概是我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虐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