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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只觉得烦,一口就给拒绝了:“这不是我该问的事,你找别人吧。”
余思雅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她退一步说道:“那能不能麻烦姚组长介绍工会的同志给我认识一下,咱们今天中午在国营饭店边吃边谈,你看怎么样?”
只是让他搭个线认识一下,不算过分,但姚安还是不愿意掺和:“我不认识工会那边的同志,你找别人吧,我还有工作。”
说完就丢下余思雅走了。
吃了这么个闭门羹,余思雅也不生气,摸了摸鼻子摇摇头,难怪进纺织厂二十年了还是个小组长呢,这个姚组长脑子真是太死板了,连她明晃晃的暗示都听不懂。当然也可能他听懂了,但不稀罕,毕竟只是个乡下的养鸭场,不成气候。
出师不利,余思雅不气馁,出了纺织厂直接去机械厂找赵东宁。
赵东宁是个采购,嘴皮子要利索得多,见人就三分笑,客客气气的:“原来是妇联的小余同志,你好,我就是赵东宁,说起来跟小余同志还是一个村的,不过我家是清河村十队的,离一队比较远。难怪没见过小余同志呢。”
“我原本是余家村的,今年才嫁到清河村。”余思雅笑着解释。
那她是去了妇联才嫁到清河村的,还是嫁到清河村后才进的妇联?这两者意义可不一样,但不管是她自己有本事,还是夫家有背景,十几岁能进妇联,还让公社派出来办事,总有两把刷子。
赵东宁收起小觑的心,含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咱们也是一个大队的人,都是自己人,小余同志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赵东宁明显好相处了许多,但余思雅清楚,这是因为他的职业身份决定的,并不能说他这里就好办事,相反,要想成功,她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余思雅笑道:“赵同志,咱们公社今年弄了个清河鸭养殖场,不知道赵同志你听说过没有?”
赵东宁还真听老家的父母提过一嘴:“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咱们村挨着河,养鸭子挺好的。”
听过就好办,余思雅继续说:“冯书记和妇联的魏主任信任,把这个事交给了我。当初我们是去省养殖场那边买的鸭苗,山高路远,运输又不方便,太折腾了,现在第一批鸭子已经长大了,下个月应该就会产蛋了,如今我们有个想法,于其去省城买鸭苗还不如自己孵。一只鸭蛋只要五分钱,一只小鸭子可是要一毛五,还不算运费,还折腾。所以我今天来的第一个事是想问问赵采购,你们县机械厂有孵化机卖吗?”
孵化机可不便宜,怎么也得几千块吧,一个乡村养殖场说买就买?赵东宁有点吃惊,对余思雅说话的语气都更客气了一点:“没有,我们机械厂主要生产各种小型农具,孵化机需求太少了,价格又贵不好卖,你要买,估计得去省城。”
余思雅早猜到了,辰山县是个穷县,养殖业没发展起来,谁买孵化机?县机械厂的销售范围就县城这一亩三分地,就是生产了也没人买,更何况余思雅觉得他们厂子还没生产孵化机的生产线。用这个开头也不过是想给赵东宁展示一下他们养殖场的“实力”和野心罢了。
“这样啊,哎,要是县城有就好了,找个拖拉机就运回去了。这要是去省城,那可又得麻烦省运输队的同志了。”余思雅满是遗憾地说。
赵东宁眼神闪了闪:“小余同志还认识省运输队的同志啊?”
余思雅摆手,语气娴熟亲昵:“也算不上,不过省运输队二队的队长跟我一个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他人特别好,上次就是他安排人免费送鸭子回来的,不然一千只小鸭子,我们可没办法弄回来。”
这还叫没关系呢?运输队的人本来就拽,更别提人家还是省运输队的了,不花钱都帮忙绕一圈送东西,这关系可不一般。
赵东宁愈发觉得余思雅不简单,笑着奉承:“小余同志认识的人可真多。”
余思雅笑着说:“哎,没办法,养殖场事情多,到处跑,可不就认识了。不提这个了,咱们来说正事,赵同志,不知道你们厂子里准备了国庆节的福利没有?咱们养殖场的这批鸭子长大了,要卖一部分。我想着机械厂的同志们特别辛苦,为咱们的秋收保驾护航,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要是你们要买鸭子做福利,咱们这批鸭子就便宜卖给你们了,活鸭五毛一斤,保准又肥又大,赵同志你看怎么样?”
她这话真是说得敞亮又舒心,而且比市面上卖的鸭子还便宜那么一毛,赵东宁听了有些心动,毕竟他也想不用票就能吃到肉。鸭子这东西养得不多,所以市面上卖的也不多。
“这个我得问问厂子里,你们有多少只鸭?”
余思雅估算了一下:“大概七百只,剩下的要留下来配种繁殖。”
“这么多!”赵东宁有点吃惊,“咱们厂子里没这么多人。”
余思雅知道,县机械厂不大,只有两三百人,她笑道:“没事,你们要多少都行,你们先挑。”
这样倒是行,赵东宁点头:“那你留个电话,我去问问厂子里,要是领导没意见,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余思雅掏出纸笔,记下了公社的电话和自己的名字,递给赵东宁:“好,谢谢赵同志,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离开了机械厂,余思雅又去了糖果厂找工会干事傅红芝,结果扑了个空,说了傅红芝的婆婆生病了,她去医院照顾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