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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东立马伸手:“红英,哥的信呢,给我看看。”
沈红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信封递给他:“你看完了给我,我还没看。”
“知道了。”沈建东麻利地拆开了信,一边看一边吐槽,“哥每次写信都这样,叫咱们听嫂子的话,让我别惹事,说得我天天在惹事一样。还问你学习怎么样?同样是弟弟妹妹,干嘛对你就……”
余思雅听到他的吐槽,赶紧悄悄站了起来,溜回了房间,不然万一待会儿这姐弟俩问她,沈跃的信里写的是什么,她是给他们看呢?还是不给他们看呢?
可惜她这小动作没瞒过眼尖的沈红英。
“嫂子,你去哪儿啊?坐下来一起看哥的信呗。”
余思雅赶紧笑着说:“我还有点事,那个建东今晚你洗碗。红英你跟我来一下。”
“哦。”沈红英解下围裙跟着余思雅进了屋。
余思雅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也坐,咱们坐下说话。那个你的月经来了吧?”
沈红英支支吾吾的,小脸蛋红了起来:“嫂子,你,你怎么问这个?”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这意味着红英已经长大了。”余思雅温和地说道。16岁才来月经,说明她发育比较慢,估计还是跟这个时代的人缺少营养有关。
沈红英这才不好意思地说:“来了,上上个月来的,我当时吓坏了,还是香香告诉我的。”
“那就好,来了月经意味着你长大了。你们年轻男女生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很容易互生好感,你们学校应该有人处对象吧?”余思雅又问。
沈红英慌张地点了点头,声若蚊蚋:“有的。”
“谈恋爱没什么,但你们现在还小,有更重要的责任,我希望你们能发乎情止乎礼。”余思雅委婉地说。
但沈红英没听懂,只是一个劲儿的强调:“嫂子,我不会谈恋爱的,你放心吧。”
怎么放心,小姑娘越长越漂亮,年后她跟沈建东就要去省城了,也没法时时刻刻照应她们,万一被不良居心的男人给引诱了怎么办?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家长,她得教小姑娘怎么保护好自己。
没办法,余思雅只能红着脸,认真地跟沈红英科普了一下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并且告诫她,她现在还小,要上学,要保护好自己,谈恋爱可以,只能谈纯纯的恋爱,不然怀孕就没法上学了。
说到最后,姑嫂两个人脸蛋都红红的,比秋天挂在树上的柿子还红。
“嫂子,我不会的啦,你放心。”沈红英脸红红的,羞得都不敢看余思雅的眼睛。
余思雅知道要给她一点时间消化这些,便说:“你回屋休息吧,对了,在我们走之前,让香香来家里一趟,我也要叮嘱叮嘱她。”
沈红英还有点羞涩,不好意思地说:“不,不用了,我,我会对她说的。”
余思雅看她这副快钻进土里的鸵鸟样,好笑:“你说得清楚吗?还是让我来吧,正好我还有些事要叮嘱香香。”
“好。”沈红英这才没多说什么。
等她走后,余思雅摸了摸发热的脸,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她这还是半路接手呢,其实都不用她管太多了,也有这么多操心的事,更别提从一个奶娃娃养起。
冷静了一会儿,余思雅这才记起自己还没看沈跃的信。她撕开信封,好家伙,他当是写日记吗?厚厚五页信纸,写得慢慢的,絮絮叨叨,什么都讲,有些很枯燥,比如说他们训练,吃什么的,但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他们偶尔会去山上猎动物吃。
他们驻地应该在山区,附近有一座大山,山里很多野兔野鸡,甚至还有黑黑的大野猪,偶尔会去猎杀回来打牙祭,打猎的过程非常有意思。前阵子他们就猎到了一头两百多斤的大野猪,沈跃讲了猎杀的过程,余思雅才知道原来野猪这么不好杀,好几个人围猎,还得讲策略。
等她津津有味地看完后,顿时有些想笑。沈跃不就是讲他在部队的生活,还有南边的风土人情,自己的好哥们吗?又不是情书,还单独写一封,搞得她被红英姐弟俩取笑。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闷骚,明明有很多话要讲,最后啰啰嗦嗦扯一堆,流水账一样没完没了,到信的最后一页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连信纸的边缘都写上了字,就是不敢写最想说的。
余思雅起了戏谑的心思,提起笔,给他回了一封信,只有一行字:晓看天色暮看云!
沈跃肯定没看过这首诗,他要是去问别人,那就闹大笑话了。让他闷骚,他不敢说,她帮他说嘛。
捂嘴偷笑着将信纸装进了信封里,然后贴上邮票封上。余思雅出去把信封交给沈建东:“回头你们写了信,一块儿给你哥寄过去。”
沈建东提起笔正在回信,哦了一声。
余思雅站在一边问道:“你的回信能看吗?”
沈建东咬着笔杆说:“可以啊,嫂子,你帮我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写漏掉的。”
余思雅接过信纸一看,好家伙,不愧是兄弟,沈建东的回信也极尽夸张,洋洋洒洒三页,家里什么事都写上,从他做买卖到沈红英的学习,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余思雅的。什么我嫂子考上省大了,年后我就要陪嫂子去省大念书了,还有我嫂子可能干了,帮助好些个考生拿回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还上了省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