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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跟工作人员争辩也没用,这些人也是按流程办事,真不依不挠,反而是他们没理。
出了市府,梅书记一脸愁容地对余思雅说:“咱们去粮食局看看吧?我还认识几个在其他单位做事的朋友,请他们帮帮忙试试。”
余思雅没作声,要是梅书记的朋友这么有用,他早搬出来了,不会等到现在才说。估计也是跟孟兰一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中高层干部,但跟粮食局不搭边,找人家,人家也只能帮你到处跑关系,办不办得成很难说。主要是他们需要的量比较大,人家也不方便通融。
“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其他办法。”余思雅低声说,“梅书记,市府门口没戏,咱们市府大院门口等,等高市长回来。你认识他吧?”
梅书记点头:“几年前来省城开会,远远的见过一次。”
“那就行,下班他总要回家的,咱们去家属院外等着。我没见过他,认人就靠你了,梅书记。”余思雅笑眯眯地说。
梅书记还真没干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有点囧:“这样能行吗?”
“能的,大不了被高市长给赶出去,最坏也就这样了,反正他也不认识咱们,不丢人。”余思雅安慰梅书记。
梅书记心说,这安慰也太扎心了吧。
不过话糙理不糙,确实,高市长又不认识他们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事情没办成,继续另外想办法而已。找朋友,不也一样要求人吗?还要卖人情,也未必能办成,如果能说服高市长帮忙,那这个事就能一口气解决了。
两人换了个地方,下午五点到了市政府家属院外徘徊,蹲点。未免引起他人的怀疑,两人守在回家属院必经之路的几百米外,仔细打量来往的人。
虽然他们俩穿得挺体面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市政府家属院可是个敏感的地方,有警卫值班的,来往的也大多都是熟人,突然多了他们两这样的生面孔,非常打眼。
不知是谁把他们给举报了,五点半的时候,突然两个穿着制服别着枪的警卫直直朝他们走来。
余思雅下意识地想跑,但她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朝两个警卫露出和善的笑容:“两位大哥,都是误会,误会……”
说着她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明递上去:“你们看,我是省大的学生会主席,清河鸭养殖场的厂长余思雅,这位是我们辰山县的一把手梅书记。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同样吓了一跳的梅书记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交给两个警卫查看。丢人,差点被当有问题的家伙抓起来,要让他那群老伙计知道,他这脸就丢光了。余厂长可真是豁得出去,现在都还笑得出来呢。
警卫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无误之后,拧着眉把证明还给了他们:“那你们在家属院外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余思雅苦笑着说:“我们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问题,想找高市长当面谈谈。中午的时候我们去了市府那边,只说让咱们登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我这不是着急吗?就想在这里等等高市长,碰碰运气。”
虽然听起来挺让人同情的,这么小的姑娘就眼巴巴地守着这里,可职责所在,警卫也不能放任他们在这里蹲守。
“你们赶紧回去吧,等高市长有空了,市府那边会通知你们的。”
余思雅不肯走,打感情牌:“大哥,帮帮忙,通融一下嘛,我爱人也是军人,这会儿在南边边境线上服役呢,你看我一个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学习,还有照顾家里多不容易。你就帮帮忙,装作没看到我们,我们再退后一些,离大院远一点,你看行不行?”
警卫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拐角处过来,开到他们面前时停了下来,副驾驶的窗户降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出头问道:“小汪,怎么回事?”
警卫赶紧说:“没事,没事,就两个问路的老乡。”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对余思雅说:“你赶紧走吧,别惹事。”
结果余思雅直接越过了他,大胆地盯着戴眼镜的男人,挥了挥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同志,你好,你还认得我吗?三年前,在市府门口,你给了我一张条子,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那条子,我还买不到鸭子,咱们养殖场都办不起来。”
戴眼睛的男人盯着余思雅看了好几秒,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物:“原来是你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余思雅笑着说:“我们在这里等高市长下班回家。”
戴眼镜的男人强忍着往后看的冲动问:“你们找高市长干什么?”
余思雅指了指警卫跟前的梅书记说:“那是我们辰山县的梅书记,我们找高市长谈点事情,下午的时候已经去市府那边登记过了,说让我们等消息。我们能等得起,厂子等不起啊,要是我们这事办成了,以后咱们在省城能创造几百上千计的工作岗位!”
咳!
后座传来一道低咳声。
戴眼镜的男人马上笑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你做了详细的计划吗?”
余思雅马上笑道:“我叫余思雅,是清河鸭养殖场的厂长。计划当然做了,不过还只是雏形,不够完善,你请过目。”
余思雅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递给了戴眼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