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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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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思雅心说,要不了几年曹科长就要自打嘴巴。就算他们不搞,后来者也会搞。
    没跟曹科长争辩,余思雅追问道:“那他的名字你们养鸭场总有记载吧?曹科长,帮个忙,帮我查一查这个专家的名字,我自己去找他,麻烦你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今时不同往日,余思雅这话都说了,曹科长也不好拒绝,反正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余厂长,那你坐会儿,我去档案室查一查。”
    “行,太感谢曹科长了,你简直帮了我一个大忙。”余思雅感激地说。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曹科长匆匆回来,递给余思雅一张纸条:“那,这就是你要的那个专家的名字。他当时就四五十岁了,听说下放去的地方条件很不好,现在还在不在都说不好呢,余厂长,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
    余思雅心说,曹科长真是个乌鸦嘴,净说不好的,亏他还是干销售的。算了,看在他帮忙找名字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第93章
    学生会干部的优势在这时候就凸显出来了,余思雅直接回学校找到生物系暑期留校的老师,查找到了对方的资料。
    但让余思雅意外的是,对方在平反回城后并没有回到学校任职。据值班的老师说,恢复高考后,学校里比较缺有经验的老师,系里曾请对方回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答应。学校里以前分的房子,还给他,他也没要。
    问清楚对方的地址后,余思雅找了过去。
    这位贺中华教授目前居住在城西的一处老旧小巷子里,屋舍都有些年头了,路边的青石板上长满了青苔,两旁是低低的瓦房,有种岁月的陈旧感。
    循着纸条上的地址,余思雅敲了敲门。
    过了半晌,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扶着门框,紧接着一双警惕的眼睛出现在门缝中,他的声音粗噶带着戒备:“找谁?”
    余思雅透过门缝打量了对方一眼,有些心惊,资料上显示这位贺中华教授今年49岁,可看这人的外貌,说是六十也不夸张。
    “请问这是贺中华贺教授的家吗?”余思雅轻声问道。
    男人瞥了她一眼,抬手就关门:“不认识!”
    余思雅赶紧抵住门,飞快地说:“你好,我没有恶意,我是省大经济系的学生余思雅,也是清河鸭养殖场的厂长,找贺教授是想了解一下……”
    呜呜呜……
    屋子里突然出来呜咽声。
    男人脸色大变,用力猛地关上了门。门板啪地一声撞过来,差点撞到余思雅的鼻梁,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姑娘,你找这怪老头子?”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余思雅回头一看,是个四十几岁的妇女,笑道:“是啊,婶子,你认识他们家吗?”
    妇女撇嘴摇头:“谁认识啊,一个怪老头和一个疯子。”
    “疯子?这里面还住了个人啊,跟老先生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余思雅走过去,从口袋里抓了一把水果糖塞给妇女。
    得了糖,妇女热情多了,知无不言:“好像是他老婆子吧,是个疯子,只要见到陌生人就又喊又叫,可吓人了。咱们巷子里都没人敢跟他们来往,姑娘,我看你是个体面人,别跟这种人来往了。”
    余思雅若有所思:“这样啊,他们每天都不出门,一直关在家里吗?”
    妇女撇嘴:“有时候也要出去,都是怪老头出去,买点柴米油盐,再把糊的火柴盒送到厂子里……”
    “糊火柴盒?他们以糊火柴盒为生?”余思雅震惊不已,这可是留过洋的高级知识分子啊。
    妇女奇怪地看着余思雅:“这有什么稀奇的吗?咱们这边没工作的,很多人去火柴厂拿盒子回来糊,没关系一般人还捞不着这样好的活呢。”
    好吗?对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来说,有个能挣零花钱的工作可能挺好的。但对于贺教授这样的人才,余思雅只觉得痛心。
    又问妇女打听清楚了贺教授的活动时间后,余思雅去卤肉店买了两只卤猪脚和一只肘子,在傍晚的时候等候在巷子口。
    因为妇女说,为了省钱,贺教授一般都是傍晚的时候才去买菜,这样更便宜,还能捡些老菜叶子。
    果不其然,五点半的时候,余思雅看着贺教授佝偻着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被太阳晒得焉哒哒的茄子苦瓜,踏进巷子里。
    路过余思雅时,他看都没看一眼,眼神冷漠,一点都不关心周遭的一切。
    余思雅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日薄西山的悲凉气氛,可他才49岁,不过才走过生命的三分之二而已。
    “贺教授,等等,这个你拿回去尝尝。”余思雅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了他。
    贺中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苍凉的目光中带着厌恶和防备:“滚开,你想要什么?”
    “贺教授,我没有恶意的。我找你是因为听说了十年前你在省养鸭场计划搞饲料的事,我们养殖场准备建饲料厂,想请你去研究配方。省大化学系的闫教授目前就在我们厂子里工作,还有经济系的龚教授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信,我明天带龚教授和元教授来拜访你。”余思雅试图安抚他这种激烈的情绪。
    但贺教授还是无动于衷:“不认识,都说了,别来找我。”
    真是个顽固的老头子,但也可以理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尤其是他的妻子还疯了,这对他来说恐怕是一种难以磨灭的伤害。他现在对所有人都不信任,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稍有风吹草动,人就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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