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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芳和另外几位女知青被分到了放羊,她和她们几个都相处不来,所以平时放羊的时候只有她是一个人一组,负责三头羊。
她每次负责的三头羊都还挺乖的,不会撒丫子地满坡跑,所以她每天都过得挺轻松惬意的。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把羊赶到了草最丰茂的一片小山坡,然后找了一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看书。
没过两分钟她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了一眼,在杂草中间看到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她没多管,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在她的附近停了下来,很快就响起了“沙沙沙”地割草声。
听着这种规律的声音,她睡意渐涌,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地,手中的书也滑落在地。
正在她快要完全熟睡过去的时候,割草的沙沙声消失了,转而响起了轻微的抽泣声。
听着就像是小奶猫的呜咽声,还断断续续的。
严芳有些好奇是谁哭得这么难受,还像小孩子受委屈了一样,哭个不停,她捡起书打算过去看一下。
当看见蹲在草丛里的女孩子时,她第一反应是:哇,这也太白了吧!他再远处看着就觉得她的脸像是在发光一样。
她在知青当中已经算得上是很白的了,可和她比起来,她的皮肤瞬间暗沉了不少。
再看她手上一指宽的伤口,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嘚,又是一个像白秋秋那样娇气的姑娘。
她心里嫌弃,但看在她那张脸上,她还是很友好地问道:“唉,你没事吧?要帕子止血吗?”
没办法,她从小就对长得漂亮的姑娘容忍度特别高。
林皎月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心里有些窘迫和害羞,不想抬头让人看见她的狼狈,只摇了摇头。
严芳在她旁边蹲了下来,轻嗤道:“这么点伤口有什么好哭的?真娇气!”
她话虽然说得难听,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纯白的手帕,准备给她包扎。
林皎月把手缩了回去,小声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因为被割伤了才哭的。”
她只是想到了那笔巨额债务,觉得她的人生一片黑暗,所以忍不住悲从中来。
她虽然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会有解决办法的,她会筹到这么多钱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害怕。
只要一想到她筹不到钱就要嫁给李正那种人,她就打心底里觉得害怕。
严芳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莫名觉得她有些可爱。而且她说话给人一种很傻很天真的感觉,和她的长相极度不符,她偏头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哭啊?”
林皎月一言不发。
严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耐心,她抓过她受伤的那只手,细心地帮她包扎好伤口,“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闷在心里容易生病。”
林皎月看了她一眼,心里对她很是感激,细声说道:“谢谢你。”
她从小身体不好,和村里的同龄人都没怎么接触过,加上她性格内向,在村里连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举手之劳而已。”严芳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然后在她的手指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严芳,是新来的知青。”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问别人的名字。
“我叫林皎月。”
严芳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那些知青口中长得比林燕燕还漂亮的那个姑娘啊!
不过她看起来的确比那个林燕燕漂亮了许多,光是她这一身如珍珠般白皙的皮肤就让她胜出了一大截。
她干脆坐在草丛上和她闲聊了起来,“我听说过你,不过他们都说你不常出门,你今天怎么出门了?”
“我最近都在上工。”
“那你分到的活是干嘛?”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很是和谐,“喂猪。”
严芳好奇地问道:“累吗?”没等她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刚来这就被喊去挑水,挑了三天,肩膀都青紫了,走路的时候小腿都打颤。”
“不过后来我看有一个男知青他都不挑了,我也让村长把我换了一个工作,现在我放羊轻松多了。”
林皎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严芳不满道:“你怎么一直都在哦?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吗?”
林皎月还真没有什么想说的,她就只适合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听众,“没有。”
“唉,你是不是嫌我话多啊?说来也奇怪,我在别人面前完全不想说话,可和你,我嘴巴又好像停不下来。”
她自己也有些纳闷,但很快她也就想开了。
谁会对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没有倾述欲啊?关键是她还听得特别认真,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烦,这让说话的人感到十分愉悦。
“你家住哪儿?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林皎月连忙点了点头,“可以的,我家就在知青点前面不远处,很容易找到的。”
林皎月也挺喜欢和她相处的,听到她要来找她玩,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她其实一直都渴望着有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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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干旱了很久的月牙湾突然迎来了一场大暴雨,原本已经干得卷边的玉米和水稻,渐渐地恢复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