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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镜头下的他却总是笑容满满,充满着蓬勃的朝气,青春地像是没有烦恼一样,会甜甜地和前辈姐姐打招呼,也会顺手帮粉丝捡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东西,收获一众羡慕的少女心。
巨大的反差也会在某些时候让许佟澜在心疼的同时,心里有些微妙。
分明他是林时安的男朋友,可却也只能在镜头里看见他,多说一句话都没时间。
然而这种微妙,却在一条刚出炉的新闻的冲击下,彻底消失殆尽。
“林时安在录播室晕倒”
“林时安医院急救疑猝死”
……
15班的同学们口耳相传着谈论着这个消息,许佟澜颤抖着手点开营销号同期发布的视频,他的男孩在担架上一掠而过,甚至都看不清面容。
他有些慌乱地订了最近的机票,没顾上和老张请假就直接往外跑,然而刚走了两步,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眼是陌生的号码,没接,刚挂断对方又打过来,反复了两次,他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来,边喘着气边继续跑,头一次全然没了礼貌,“什么事快说。”
“是小许吗?”
许佟澜的思绪僵住了,电话那头是林叔的声音。
“是我。”
林时安不在的日子里,一直是许佟澜每周帮林叔上货,他是存了林叔的号码的,有些疑惑道:“您怎么换电话了?”
老人歉疚和低哑的语气显得十分急迫,“乐乐的奶奶一时没看住,乐乐从山陡坡上摔下去,头都打破了。”
林叔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急着赶回镇里没带手机,车又在路上抛锚了,我这会儿拿的司机的手机,孩子他奶说医院说乐乐发高烧怎么都不退,镇上医院治不好,让我们赶快转到市里,救护车本来就不多,又都出去了,又这么晚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车呀!”
说到后头,已经急出了哭腔。
许佟澜僵在原地,对面的林叔却不能给他消化冲击的时间。
“时安也不在,你们都是读过书的高材生,我只能想到找你了,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呀小许,叔求求你啊小许救救我们乐乐!”
“叔你别着急,”许佟澜冷静下来,“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我来叫车。”
他十指如飞地在手机上操作,那边镇子人太少,根本就没几个注册了网上打车的,冷汗浸透了许佟澜的背,他又把电话打回去,“叔,你让奶奶求他们医院有车的人帮忙送一下,路上超速闯了红灯要多少钱都没关系我给。”
他飞快地下楼,因为脚步发软一下被楼梯绊住,从楼梯上一路滑着跌了下来,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传来,许佟澜瘫坐在地上揉着膝盖,靠着瓷砖单手蒙住了眼。
紧绷着的神经在电话铃声响起的瞬间炸开。
“小许小许!”林叔的电话打过来,充满着激动,“找到人了找到人了!”
“行那我马上去医院!”
许佟澜撑着地砖站起来,赶到医院的时候,乐乐的车还没过来,他之前给市里的医院急救科打了电话,这会儿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一行人心急如焚,直到运送乐乐的车终于出现在门口,小孩儿白生生的脸上已经沾满了干涸的血迹,许佟澜帮着把人送进急救室又去搀扶乐乐的奶奶,把人都安顿好四处跑完交完费之后才瘫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老奶奶急的心里直嘀咕,拉着许佟澜问:“乐乐他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啊!”说完又开始抹眼泪,“都怪我,这事都怪我。”
“我叫车去接林叔了,芳姨那边的客人刚生,她一时半会走不开,刚电话里都快急哭了,说是要等那边的婆婆过去她马上就赶过来,”他忙给老太太顺背,“您千万别哭坏身子了。”
老太太这会儿思路进了死胡同,怎么安慰都没用,实在是哭得不行了,总算是让护士劝去打葡萄糖了。
安静下来的等候室里,许佟澜独自一人仰靠着椅背闭上眼,那两滴在眼眶里打了好久转的才悄无声息地掉下来。
手机里无数的粉丝还在质问公司,一遍又一遍追问着林时安的消息,可现在乐乐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看顾着,他不能在他身边,也不敢让林叔和芳姨知道林时安的消息。
林时安的电话已经关了机,厚重的无力感将他包裹,许佟澜只能融入进那些粉丝中,焦急而无措地等着回应。
过了半夜,林叔和芳姨总算赶了过来,乐乐却仍没有脱险,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两夫妻忙急着站起来,“怎么样了?”
医生紧皱着眉头,“不太乐观,目前只能先维持病人的生命状态,我们已经请了其他科室的医生会诊,一直认为要做开颅手术,我一会儿跟您二位具体说一下,如果决定做,就交钱吧。”
“那个……”芳姨颤着声音问:“要多、多少钱呐。”
“先准备十万吧,还要考虑重症监护室的费用。”
芳姨一下跌坐在地上。
“时安,时安前几天才给我们打了三万块钱。”林叔忙把芳姨扶起来,作势就要掏手机,“这些年还攒着三万,我再找找看还能不能找人借钱!”
“别打了叔,”许佟澜深呼吸后站起来,“不够的钱我来补。”
他看了眼卡里的余额,一咬牙拨通了黎丹的电话。
☆、第 7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