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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说说你嫂子了,还年轻,饿坏自己不值当,女的早走的话,男的不都会续娶,妈是没本事给你哥张罗续娶的事,你哥自己要给孩子找后妈,我也拦不住。”
陈安萍:“妈,你别说不吉利的话了,我都知道现在饿死的事情少了,嫂子从家跑出来到我们村子,这一路挺过来了,还能在结婚后饿死?”
“嫂子长命百岁,大家都长命百岁。”嫂子是没饿死,就是十年一直难改习惯。
陈安忻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开早饭店遇到各种客人,眼界开阔了,她才把思想扭过来了。
男女是夫妻,又不是地主和农奴,做什么要辛劳伺候对方。
伺候就伺候呗,也不要亏待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
“姐,方嵘什么时候过来啊,我都困了。”陈安萍强撑着到了七点半,已经忍不住打哈欠。
陈安忻:“要到九点才过来,你怎么的,还想和他说话?”
“我想等姐姐跟他见面后,告诉我他有没有带蛋糕,我都听说他们家过生日吃蛋糕,特别气派,蛋糕比桌子还大,比桌子大,他们一家人应该吃不完。”
陈安忻:“假的,你听别人瞎说,真比桌子还大,他们早就被人盯上举报了。”
太浮夸了。
“九点啊,我熬不住了。”
“别想蛋糕了,他怎么可能带蛋糕,让时时悦悦跑腿都没给他们跑腿费,能想到带蛋糕?他倒是说过带干艾草驱蚊。”
陈安萍彻底没声了,陈安忻能听到妹妹睡觉时候才有的呼吸声,心里算着时间,先去厨房熏艾草,熏完开着厨房门窗,出门。
等她来到小树林,方嵘果然已经在等了,她一直都准时到,方嵘会比她更早到。
“你带了鱼啊。”陈安忻将煤油灯靠近,仔细看了,真是鱼。
“对,两条草鱼,肥鱼,送给安忻你的。”
“今天进我家,不在树林里,你跟我后头。”
“安忻,不会被爸妈发现吧。”方嵘已经能熟练喊爸妈了。
“不会,已经睡熟了,你别怕。”陈安忻不打算说实话。
进院子后锁了大门,陈安忻把鱼放进院子接雨水的水缸。
带方嵘悄摸摸进厨房。
方嵘带了煤油灯,陈安忻灭了他的,他的比她的更亮。
“我熏过艾草了,也通风了,你闻着难受吗?”
“不难受。”
“不难受我就关门关窗了。”
关好门窗,煤油灯放在桌上,煤油灯的光能照亮桌子,四周就比较暗了,陈安忻带着方嵘进了个小角落,她提前布了张椅子。
选好的角落柜子挡着,煤油灯照不到,非常有安全感,这个角落她还特意多熏了会儿艾草。
两人接下来用行动表达了对彼此的思念。
“热,你给我打扇子。”结束后,陈安忻坐在方嵘腿上,脸枕着他的肩膀,随手摸出一把蒲扇。
方嵘依言给她打扇子,陈安忻好很多了,把掀上去的上衣拉下来:“你饿不饿?饿的话我给你拌碗凉面。”
“饿,睡了不饿,醒了饿。”晚饭五点多就吃了,以前见完安忻,回家都得再吃一顿,不然睡不着。
“马上给你拌,你手放开,我要起身。”
方嵘不舍地放开手。
拌凉面前,陈安忻先喝了半碗凉白开
“茶壶里的凉白开你不许喝,我剩下的半碗喝了你如果还渴,热水瓶在那,你提前倒碗里放凉。”
“嗯。”方嵘已经把陈安忻剩下半碗水喝光,暂时解渴后,去倒热水。
一碗水不够喝的,待会儿安忻口渴了就能喝已经晾凉的水。
“水别喝太多,太撑就吃不下凉面了。”陈安忻用茶壶里冷掉的水再过一遍面。
不让方嵘再喝,是因为要用来过面。
方嵘的面她在晚上洗完碗后就煮好了,当时已经过了一次凉水,这会儿再过一遍。
晚上剩下的凉拌菜没给方嵘拌进去,安萍说明天她要继续吃。
一家人晚上吃剩下的,也不好意思留给方嵘了,他是今天的主人公。
除了早就备好的黄瓜丝和萝卜丝,方嵘的凉面里再没别的菜。
“把你的灯也点亮了,你有带火柴吧。”两盏煤油灯加起来能亮堂些。
“没。”
“我家火柴盒在柜子第一个抽屉里。”陈安忻手上动作不停,空不出手来。
方嵘:“安忻,我给家里重新做个柜子吧。”
抽屉底板都已经有洞了,放硬币绝对会掉下去。
“等我们结婚再说,你现在做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家没钱……对了,跟你说个事。”陈安忻把妹妹找的借口说给方嵘听。
方嵘听了:“我回家就画图,明天让侄子侄女送来。”
陈安忻:“你让时时悦悦跑腿,有没有给他们跑腿费?”
“还要跑腿费吗?安忻,我得给多少啊。”方嵘捉襟见肘,没钱。
要给侄子侄女跑腿费,他得问他妈要钱了。
“真被你气着了,你也不用给,两个小家伙替你送信本来也不是图你的跑腿费,我会给他们点东西,你别给双份了。”
陈安忻已经把面拌好,放在桌子上,叫他坐下吃。
时时悦悦最喜欢来爷爷奶奶家了,因为她这个姑姑每次都给他们拿点东西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