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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碰便收回来:“太迷信容易被骗。”
宁雅白面带浅笑:“得看骗子是谁。”
Melody自然地挽住荀彬的胳膊,娇声道今日摄影师本人在场,如果我们有兴趣,可以由她引见。
荀彬抽出胳膊,冷淡道:“你有朋友要招待,我们不便打扰,等Ian浏览完就离开。”
Melody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捂着嘴说:“不会吧,你连女人的醋都吃?”
荀彬不管她如何挽留,态度强硬,当真走个过场,酒水都没喝就带着我离开了,走的是员工专用通道。
上了车,他看我拉下安全带,忽然开口道:“你明天要录节目,不然我不会选在今天。”
“娱乐圈不适合你,”荀彬接着道,“你安心学习,毕业后回来开个画廊,我给你介绍几个画商经纪人,亏不了。”
我不想多个爸,于是岔开了话题。
“你父母对你的婚事太过着急了吧。”
他指尖点着方向盘说:“爷爷身体不太好,我毕业就得订婚冲喜,未婚妻人选无外那么几家。”
我简直听到了天方夜谭。
他家酒店全是西式装修,年轻一辈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做起事来竟然如此迂腐。
荀彬倒是习以为常:“左右都是联姻,理由不重要。”
“也是。”我喃喃。
他们几家的父母都是商业联姻,强强结合,也就我父亲离经叛道,年轻时贪恋母亲的美色,苦追多年,力排众议,方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他爱我母亲是深爱,不是唯爱。
荀彬送我到公寓楼下:“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问:“你在追求我吗?”
“不是,”他强调道,“当然不是。”
我被他紧绷的样子弄得发笑:“精力留给你的未婚妻吧,再见。”
他的目光很沉:“再见。”
等我上了楼,走到房间里,拉开窗帘往下望去,荀彬还在那里,依着车门吞云吐雾。
我认得他手中的电子烟,巧克力味的。
他一定很喜欢我,可惜他更喜欢荀家大少爷的身份,一如我的父亲。
可以给你爱,却给不了你唯一。
我合上窗帘,拿起手机,点开与穆皓炎的会话窗口,斟酌着打下一行字——
我遇到的不是别人,不是过去的你,不是未来的你,就是此刻的你。至于是什么把你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不重要。真的你,假的你,都是你。
他许久没有回复,连“正在输入中”都看不到。
我等了一会儿,又追了一条:满分吗?
他隔了五分钟回过来:六十。
穆皓炎:投机取巧,避重就轻,胜在独特。
我握着手机,得意地笑了。
独特,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麦田里的守望者》
*靳蓝的电影叫《最后的守墓人》
许易恩想要的画叫《守望者》
*画是我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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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侯导在给我塑造成长线上始终不肯死心,第二期录制再度以我家为起点,非要整出点变化才行。
他带着摄影师1号,2号,绕着我的公寓转了一圈,停在《守望者》面前,端详片刻。
“你新画的?”
“买的。”
“方便透露金额吗?”
用金钱衡量艺术毫无意义,不过既然他们想要,我还是给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显然大大超出了侯导的心理预期,只见他连退数步,直退到哪怕地震来袭画也砸不到的安全距离,喘着粗气说:“你都不罩一个玻璃框,拉一个警戒线吗?”
女编导:“不如放保险柜。”
我这又不是博物馆。
侯导长呼一口气,一瞬间沧桑起来:“我现在忽然觉得你五百美金一幅画不贵了。”
我耸耸肩:“要买吗?”
侯导忧伤道:“我的钱还是留着买奶粉吧。”
我问:“你孩子多大?”
“四岁多了,和蕊蕊一样大,”侯导绽放出傻爸爸微笑,眼角的细纹挤成了一朵花,“和她一样可爱。”
我说:“蕊蕊可不喝奶粉了。”
“比喻懂吗,修辞手法”侯导试图扳回一城,“这几天有好好补习文法吗?”
我想了想,略略一点头:“得了六十分。”
侯导笑道:“再接再厉啊许易恩同学,很多试卷是一百二十分制。”
他今天话真多,我闷头收拾行李,限装十个生活用品是节目噱头,镜头一转,用一百件都无人置喙。
第二期的场地是牧场,节目组事先通气,希望我可以做相关主题的打扮,我二话不说敲定了彼得潘套装,箱子里同时准备了三顶绿帽子,天天换不重样,完美融合绿色牧场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