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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群不识相的泥腿子!
剩下的几个人一看来势汹汹的村民,吓得都呆立当场,不敢再动,叶雨顺怕事情闹得太大,赶紧见好就收地上前喝道:“干嘛呢干嘛呢?都放下!这是省里来的领导来检查工作来了,你们哪只耳朵听见说要砸房子了?”
他回过头来又对黄组长道:“黄组长,咱这贫苦老百姓盖个房子也不容易,真要是砸了,都心疼呢,您体谅体谅。”
霍老先生也上前道:“黄组长,我家的房子真没有啥密室,要不您再仔细检查一遍?”
黄组长此时脸憋得发紫,看看那些愣头村民,浑身补丁,满脸戾气,叶队长一句话,却都乖乖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便知道今天还真不能硬来,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就是他们给的台阶下了,指着小青年道:“你再去仔细搜查一遍。”
小青年惧怕地扫了周围的村民,这才双腿发软地又进屋去了。
一个村民满面怀疑地看着黄组长,对叶雨顺问道:“队长叔,到底咋回事啊?不是说进了小鬼子土匪吗?咋成了省里的领导了?”
黄组长一听,差点气得吐血,你才小鬼子,你才土匪!
叶雨顺一巴掌拍上去:“啥小鬼子土匪,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天天听戏听多了?”
小伙子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的头,本来就是啊,不是土匪为啥不让咱吃兔子了还要砸房子?
黄组长目光却瞥见刚刚在村口遇见的那个小姑娘,他便一指叶甜甜道:“小姑娘,你上前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面和蔼地笑道,一面问:“你刚刚是不是来过霍家了?”
叶甜甜明白了,这是想问是不是自己来报信呢,黄组长见她不吭声,便又轻声问道:“你看没看见霍家藏东西了?要是你找出来他家的书,我给你买糖吃,大白兔奶糖听说过吗?”
叶甜甜简直想对他翻个白眼,这是有多看不起老农民,大白兔糖都觉得咱没听过,咱还吃过费列罗呢,你听过吗?
叶甜甜对他一笑说:“我见过霍家的书,我家里就有,还是霍爷爷给的呢!”
黄组长一喜,顿时催促道:“赶紧拿回来给我看看,拿来给你换糖吃!”
叶甜甜歪歪脑袋,一脸天真地道:“叔叔你都这么年纪了,要小学课本干什么啊?我不想吃糖,我想读书!”
其实她不想!
黄组长顿时发现自己似乎被这小女孩耍了,但是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又没有证据,气得一把拉过叶甜甜,咬牙切齿地道:“小孩子不能撒谎,要不然……”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半空中一道黑影闪过,黄组长捂住脸躺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着,手指缝中鲜血淋漓!
院中,一只花豹正趴在地上,它大约有一人来长,浅黄的皮毛在阳光下如缎子般闪着光,背上点缀着非常漂亮的铜钱斑点,体态健美又优雅,它朝叶甜甜喵嗷叫了一声,声音又娇又软,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才伤过人。
“呀!这是咱们的山神养的呐!”门外一个老人惊呼道!
黄组长还在地上惨叫着,他同来的几个人听见外面情况不对,也赶紧跑了出来,黄组长对着人胡乱地比划着:“快快,不知道是什么伤了我,快捉住他!”
几个人看着院中的花豹,都吓得不敢动,这可是豹子,谁敢上去?
刚刚惊呼的老人上前阻止道:“可不能伤着它,你们指定打不过,豹子可厉害呢!我们这山里的豹子灵性着呢!”
那豹子十分蔑视地看了众人几眼,在院中慢悠悠地踱了几步,又朝叶甜甜叫了几声,这才纵身一跃跳上院中的一棵大树,再飞身跳过院墙,刹那间就没了踪影。
霍老先生上前道:“先别管它了,黄组长,不如我先你替你清洗伤口,野物的爪子不干净,容易感染留下疤痕。”
一行人只得扶起黄组长进屋,一进屋却傻眼了,屋内的药柜什么的都刚刚都被他们砸得稀烂,原本整理好的药材也被踩踏得乱七八糟,霍老先生一时找不到药,只得用清水先清洗一遍,又叫霍知恒去找些能用的药材回来。
包扎好伤口的黄组长,气势汹汹地来,灰头土脸地又走了。
黄组长坐在车上,捂着自己的脸,疼得不停抽气,小花豹那一爪子下去,黄组长脸上的伤都深可见骨了,霍老先生说让他回省城找好的大夫给看看,指不定要留几道疤。
他心里又恨又害怕,恨的是自己居然在小山沟沟地栽了一跟头,怕的是这次任务没完成,京城那边他刚刚攀上的靠山恐怕也不会再重用他,那他的前程还能指望谁呢?
黄组长这边气氛凝重,河东村却一片欢腾,因为叶大队长又宣布接着杀兔子了!
叶多田和苏知青照顾兔子也很仔细,每一只都长得雪白肥嫩,肚皮都快垂到地上了。杀好的兔子去了皮处理干净,老屠户上手掂了掂也觉得至少得有十斤往上了,他喜笑颜开,对大队长说道:“咱这后山还真是处处有宝,这年景看来也是越来越好了,从前可没见过能长到这么肥的兔子。这三十来只,每一家也能分个三斤左右,加点土豆啥的,一家人能吃个痛快!”
叶雨顺也满面笑容,毕竟乡亲们在他当大队长的时候能过上好日子,是他多少年的愿望了!
此时的叶甜甜却偷偷往山上去了,她直觉小花豹是来找她的,大概是以为黄组长要打他,所以它才出手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