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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点点头,庆幸不已:“可不是嘛,就叫我挣到钱了。我琢磨着呀,先把这部分还掉了。后面我也不想去打工了,我做个小买卖,也卖吃的。本来觉得挺难的,可这些天做下来,好像也还行。”
她这一天挣的钱,都赶上她跟她男人两个加在一起的一个月工资了。
就算过年时生意格外好,平常赶不上,那一天挣个100块钱,也比打工强啊。
王母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又是欣喜又是心痛。她前头居然白白放弃了那么多挣钱的好机会。
她兴致勃勃地跟陈凤霞强调:“我会烙饼呢,回头让我们家王月荣带给你们家明明尝尝。我烙的饼可香了,红糖饼特别好吃。”
陈凤霞笑着点头:“那行,祝你生意兴隆啊。说实在的,做吃的卖,辛苦归辛苦,真挣起钱来的确比打工强。咱们这时候不苦,将来孩子怎么办?只能我们多苦苦了。”
王母叹了口气:“可不是吗?都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丫头。我跟你讲,我没让她瞎玩,我让她每天早上都起来跟我一块儿煮饭,一块儿出摊子卖。我得让她知道,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跟她爸供她上学不容易。”
陈凤霞笑着点头:“没错,自己尝过滋味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挣钱哪有轻松的啊?”
王母跟着感慨:“你讲的没错哦,我们家连着我男人跟丫头三个人忙这些天,个个都是腰酸背痛。我们这还算是好的了,邹鹏他妈才叫真的辛苦。就一个人,忙里忙外,还看着三个摊子。都不晓得她是怎么忙过来的。”
过年期间同样舍不得回家,放弃挣钱机会的,还有邹鹏他妈。年前她借遍了人,好不容易攒了手术费给儿子做二次手术。
刀开完了,她也没带孩子回老家,而是继续在菜市场摆摊挣钱。
左右两边的铺位都回老家过年了,她让人家把没卖完的货兑给她。过年的时候,她带着卖。
郑国强每次去菜场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忙成陀螺的样子。为了挣钱,这女的真的是把自己逼成了人干。
陈凤霞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她是真的辛苦,但也练出来了。上回他家那个倒头男人还跑过去拿钱。结果被她一把菜刀追了出来。她手一甩,菜刀飞出去,贴着男的头皮钉在门板上,吓得那男的屁滚尿流,当场就瘫了。”
王家妈妈猛的一拍大腿,乐不可支:“哎哟,你也听说了?就该这样。狗日的法院到今天还不判,这是要活活逼死人。”
邹鹏的母亲下定了决心,要跟那个烂赌鬼离婚。可是对方不签字。
邹母找上了妇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的不幸。最后在对方的指导下,她去法院递了状子起诉离婚。
不过,递状子的时候都要过年了。现在也没这么快宣判。
陈凤霞不乐观:“就算判了他们离婚,这烂赌鬼要是硬缠着,还是麻烦大的很。”
舆论环境就这样。一日夫妻百日恩,男的要扯,女的就算跟人离婚了,都难以逃脱。
上辈子他们家有一任邻居就这样。明明两口子早就离婚了,那男的是个酒鬼,喝的醉醺醺的大半夜的过来砸门。
女方跟孩子都吓死了,打了110,猜出警的警察怎么说?
警察和稀泥,居然怪女方太绝情。说什么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就不应该大半夜的闹腾。
离婚怎么了?女人只要嫁给过一个男人,那这辈子身上都打了对方的烙印。
哎哟,真是不能说,讲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更何况邹鹏还是他们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到时候真离婚了,小孩跟谁,真说不清楚。他们家肯定不会撒手。
这孩子要是落在邹家的手上。他妈这辈子就别想再有出头的日子了,那就是活生生的人质。
王母叹气:“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老祖宗真是没骗我们噢。咱们两家都是姑娘,更要小心。越想越害怕哦,难怪有人不想结婚。那个台湾的歌星的妹妹,家里头那么有钱,又是大学生,结果人家不出嫁,人家出家了。本来我还觉得这女的有毛病,现在想想,是男的毛病太多,就没几个靠得住的,还不如不嫁。”
郑国强在旁边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
他感觉再让这两个女的谈下去,家里头就会变成对全体男性的集体批判大会。
他赶紧招呼王月荣的母亲:“你明天过来的时候,可得把房本什么的都带齐了。别到时候人跑去银行又得来回折腾。人家礼拜六上午开门,下午可未必办房贷的业务。”
王母还意犹未尽,要好好跟陈凤霞掰扯一番呢。听他这么一说,她可算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行,我明天早上吃了饭就过来。”
陈凤霞站起身,送人往外头走。
虽然她并不赞成王家急着还房贷,但既然王母坚持,她也就不好左右人家的意思。
王家妈妈离开的时候,还笑着摸郑明明的脑袋:“你等着啊,以后你想吃红糖饼,阿姨管够。阿姨还会做红糖馒头,你想吃就跟王月荣说啊。”
郑明明一本正经:“阿姨,王月荣寒假作业写完没有?礼拜天报名的时候,老师就会收作业了。”
王母猛地一拍脑袋,懊恼得不行:“哎哟,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写了吗?写个屁!没她盯着她姑娘会写作业?那比她每天挣1万块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