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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让他失望的是,陈老板根本没瞧他的意思,就这么一口口喝着茶,压根不接话。
陈文斌难以掩饰失望,只好悻悻地又嘟囔了回:“亏他们想的出来。”
郑国强抱着儿子从上元县回家时,刚好瞧见他耷拉着脑袋离开的背影。
陈文斌倒是有心好好跟自己这位仕途蒸蒸日上的姐夫好好聊聊,然而他手上有栋楼要完工了,他接了电话得赶去招待验收人员洗脚捏背。
所以他只能匆匆跟人道别,连跑到他面前跟他炫耀额头上贴了五角星的小外甥,都只是被他草草摸了把头。
郑骁还美滋滋地跟舅舅强调:“妹妹也会有的,要睡觉。”
妹妹吃饭是好宝宝,可是老不睡午觉。哎,妈妈说睡觉才能长个子。妹妹是小矮人,肯定会被欺负的。
郑国强放下迫不及待要去找大女儿炫耀的小儿子,疑惑地看陈文斌离开的背影,问妻子:“他来干什么?他最近挺忙的啊。”
整个上元县,就没几个人比他更红了。
陈凤霞指着厨房方向:“米,阿爹阿妈家今年刚打的稻子。”
郑国强立刻来了兴趣,要不是他加班到这会儿才回家,他真想马上就蒸锅米饭。
“这个好,新米香。明早就光煮大米粥吧。”
平常他家的习惯是大米掺着玉米山芋这些五谷杂粮一块儿吃,这样营养全面。可要这样的话,新米的香味就被盖住了。最好是单有大米,用砂锅熬到米开花,泛出淡淡的绿色。
那样就是不配任何小菜,直接光喝下肚子,都通体舒泰。
陈凤霞无所谓:“你要煮就煮是了,反正别指望我一大早起床。”
电饭锅还好讲,新买的智能锅设定好时间就行。还砂锅,她可没精神爬起来弄这个。
郑国强笑嘻嘻地点头:“我来就是了。”,说着,他又调侃了句妻子:“哎哟,陈老板,今年沾你的光,我都吃上新米了。”
往常他们可没这待遇。
陈凤霞也跟丈夫耍花腔:“这还不都是看在郑干部你的面子上,我也享受了回干部家属的待遇。”
郑国强哈哈笑,靠在沙发上一边剥橘子一边表达好奇:“那他送个米怎么还不痛快啊。你又讲他了?”
陈凤霞翻了个白眼,接过丈夫递到自己手上的一半橘子,掰下橘瓣放进嘴里,半点儿都不客气:“我要讲他,我管他的闲事。是和园公馆,那边有人找他搭伙接手。”
郑国强眉毛往上跑,声音都下意识地拔高了:“和园公馆?他真不嫌弃啊。”
陈凤霞惊讶:“你也听说了?”
“怎么没听讲。”郑国强看看书房的方向,提防两个小孩会突然间冲出来,就跟老婆咬耳朵,“我跟你说,现场根本没眼睛看。肠子拖了一地,血淌得一塌糊涂。上上下下的楼梯上全是血。”
陈凤霞眨巴两下眼睛,感觉哪儿不对劲:“楼梯?不是说在大马路上嚒,哪儿来的楼梯?”
“什么呀!”前人民警察摇头,提供了一手现场消息,“就是和园公馆,动手的是他手下的包工头。包工头老婆跟这个大老板不清不楚,外面都传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做上的包工头。没想到这人却动了手,追着他跑了几层楼,活生生捅死的,还拿血在墙上写了字。哎哟,出警的看到现场都吐了。”
陈凤霞恍然大悟:“难怪呢!”
她重生前江海一直传说和园公馆闹鬼,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郑国强满头雾水:“难怪什么啊?”
见老婆摇头,他也没深究,反而劝了句,“我讲啊,你后面也别老拿话刺陈文斌了。我听说那个动手的包工头,平常也是个二皮脸,对谁都笑嘻嘻的。人家拿他老婆的事情笑他,他也没跟人急过。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就捅了老板。”
他叹了口气,“这人啊,讲不清楚,各有各心里的苦。”
自从亲子鉴定的结果返回之后,陈文斌倒是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可他越是风平浪静,郑国强越怀疑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假象。
陈凤霞立刻摇头,哭笑不得地看丈夫:“行了吧你,你这点同情心献给希望工程都比给他实在。他们两口子,谁想不开都轮不到他俩。”
她就没见过比这两口子更看得开的人!
郑国强却摆手,不赞同妻子的想法:“他要真无所谓,干嘛说到和园公馆就不高兴啊?”
陈凤霞啼笑皆非,她真没想到丈夫的发散性思维能到这份上。
“嗐,跟那个有什么关系。他想盖好了和园公馆我打包票给他卖呢!我没理他。”
郑国强挑眉毛:“呀,你不想他插手啊。那我多心了,你还挺关心他的啊。”
这一年多时间,他们家陈老板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对陈文斌有多上心,现在就有多嫌恶。
陈凤霞冷笑:“我关心他个鬼!他盖不盖关我屁事。”
狠话撂下之后,她又自言自语,“其实他接手也无所谓。”
说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她还真好奇陈文斌能不能镇住和园公馆。
上辈子,这人接手的工程项目没出过大事啊。
别的不提,和园公馆烂尾了,以前掏荷包买房的业主完全是祸从天降。虽然有那种渣男是活该,但其他业主好无辜。
三千块钱一平方的房子,买下的人不说砸锅卖铁棺材本,也是真金白银的多年血汗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