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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主动给了网站不小的动力,感觉终于有人识货啦。
不过鸿安镇最妙的人还是小谢的姐姐谢瑶。她现在自己不走街串巷叫卖衣服,也没在县城开服装店,她白天给妹妹帮忙,一道经营婚纱影楼;晚上就在电脑前浏览网店,挑选中意的衣服,然后下单,等货物到了后再转述给乡镇供销社销售。
没错,因为她眼光好,她叫卖的衣服销量好,所以魄力不小的供销社就主动找上门,主动提出两边合作,她来负责挑选衣服。
于是,她成了网络分销商外加时尚买手。
就连冯丹妮听说她现在的工作时都竖起了大拇指,感觉这姑娘是真牛掰。
现在,谢瑶已经以供销社为基点,目标是占领他们全市各个乡镇的服装销售市场了。
陈凤霞就很佩服。这家兄妹三人,当真个个都不是凡品。
跟他们一比起来,涌泉县简直如如不动。反正陈凤霞离开的时候啥样,过了几个月还是啥样,让人看了都着急。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变化的地方在于开学时,乡政府采取行动开始一家一户的动员各家送女孩子去上学,起码上到小学三年级。因为城里的老板需要女工,必须得认字的女工。
虽然成效不大,愿意送女儿上学的人家不多,但是好歹村里小学开始有女学生了。因为乡政府管孩子中午一顿洋芋饭。有的家庭感觉女儿年纪小在家也干不了多少事,就让小孩去上学了,混中午一顿饭饱。还有小女孩得带着弟弟妹妹去教室,因为父母要下地干活,没空照应,反正就是很不容易。
闵老师在家乡忙了一个暑假,看到这样的困窘,甚至生出心思想要回家乡当老师。他家里人肯定不同意,他朋友也反对。他的态度却相当坚决。
后来还是谢瑶跟他谈了一回,才让他回心转意。
谢瑶说,虽然在深圳打工的日子非常辛苦,苦到她不愿意回想,短时间内她也不想再返回深圳,但是,正因为有这段人生经历,她在工厂没学到什么正经的技术活,但在深圳的日子里让她学会了该如何追逐时髦。所以她才能干起乡镇版时尚买手的活。
在大城市能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即便想要奉献,也请吸饱了能量再回来,不然那没啥用处。
陈凤霞听说这事时,只感觉好玄妙。原来真的是你经历的苦难是你的财富。不出去走走,又在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怎样呢。
陈凤霞感慨了句:“我希望闵老师的家乡能够赶上鸿安镇的节奏。”
“一点点的,慢慢来。”郑国强安慰她,“人家鸿安镇没开始种水果前,也不行的。”
楼下响起小三儿的呼喊声:“姑爹,嬢嬢,吃饭啦。”
等看到大人下楼,他又挺起胸膛,认真地强调:“嗯,吃过饭再干活。”
郑国强笑着抓起三号小胖子同学:“洗脸洗手了没有,小花猫一只。”
小三儿拼命挣扎:“我吃过饭要干活的,要节约用水。”
哎哟,人没丁点儿大,小嘴巴还挺能叨叨。
郑国强直接摇头:“赶紧洗白白吧,吃过饭不用弄了。”
陈大爹惊讶:“怎么,不搞了吗?要搞的。大米能卖出钱来,大家才愿意种田。现在村里就有荒地了,我们都是上好的水田,大家都不愿意种了。想包给人家,人家都不高兴。”
他进了城,骨子里还是农民,看到圈起来的厂房荒着,他都要进去种菜,何况是成片的良田呢。
陈凤霞赶紧解释一通,然后加了句自己的定论:“我觉得国强讲的有道理,这样效率高些,他们自己也有动力。我准备按照以前供销社代销代购点给他们提成作为利润。”
陈高氏端了菜上桌,点头表示赞同:“应该的,真懒汉受穷也应该。”
郑明明却迟疑道:“可是,农民怎么办?懒惰的是供销社的人,农民未必懒啊,他们很可能只是没有途径知道这些而已。说不定他们自己也想把东西卖出去,就是没人过去收。”
陈凤霞跟郑国强都愣住了,女儿说的也是种情况啊。
讲个不好听的,供销社经营不善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职工情绪懈怠正常。还有些职工虽然名字还挂在供销社,但是早就自己在外面找事了。难得为这三瓜两枣折腾。
郑国强想了想:“让他们再往下要特产,乡镇供销社想不出来的就问村民,他们有什么东西卖不出去。但凡卖不掉的,能找到销路都叫特产。类比着来看,将现在做的好的销售点作为标杆推广,让他们心动。”
郑明明还是不太满意,她觉得应该多做一些。
大家吃过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省台文艺频道播放的情景剧。这部戏是王月荣主演的,他们也参演了呢,还到他们学校取过景好多人都是群众演员。
郑明明坐在妈妈身旁,跟她咬耳朵:“妈妈,我们可以用广播。”
“啊?”
“就是在全国的农村广播打广告,让大家都能听见。就算乡干部乡供销社不主动,他们听了广播,知道网站能够帮忙卖东西,那就可以想办法打电话过来问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首先,让他们在供销社登记,这样有统一的对接对象。其次,供销社不积极甚至推脱的时候,他们打电话过来,网站就可以联系供销社那边或者是他们的上级单位,督促他们做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