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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嘴里有燎泡,说话碰到了痛得龇牙咧嘴,声音就含混了起来。加上厨房里的噪音和郑骁嘀嘀咕咕不停的小奶音,郑明明就没听清楚,又跟着追问了一句:“什么?”
吴若兰也急躁又激动,直接喊了出来:“就是阿姿茉,那个被拐卖的女人叫救出来了。”
她怎么知道的?她打了妈妈厂里的固定电话啊。妈妈离开之后就回了涌泉县,在那里接电话,吴若兰一点儿也不担心隔墙有耳。
喊完之后,她捂着嘴巴等郑明明也哎哟哟叫唤呢。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肯定要激动大喊的啊,她喊起来绝对比自己更痛。
可是郑明明没喊,屋子里还静悄悄的。
黄霄宇站在厨房门口,表情有些无辜:“那个,甘蔗汁得分几次打,不然容易烧坏榨汁机。”
所以他按下开关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吴若兰的那一嗓子。
三个女孩都忘了嘴痛,异口同声:“不许问。”
呵,女生在这方面似乎有天生的默契,她们知道要怎样保护自己的同类。
黄霄宇平素是个极为温和的大哥哥,这时候却不能由着小妹妹,反而严肃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拐卖妇女都是团伙作战,要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得多……”
这几个丫头的胆子都惊人,万一真的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忧虑没有说完,郑明明就直接打断了他:“我爸妈知道。”
陈敏佳点头:“我爸妈也知道。”
吴若兰补充了一句:“我妈知道,胡阿姨也知道。”
好吧,他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而且三位初中生都不打算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欢快吃梅干菜扣肉烧饼的小胖子同学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对上转头看他的小宇哥哥:“我要喝甘蔗汁。”
大人们是没避着他啊,可是人家只是个五岁的小朋友,不能对人家要求太高的。
黄宵宇只能叹气放弃,认命地点头:“行吧,家长知道就好。以后碰上这种事打电话报警,不要自己冒险。”
陈敏佳直接撇嘴巴,十分不屑:“警察才不会管哩。”
郑国强开门进屋,刚好只听到侄女儿的话,就笑道:“警察又不管什么了?警察管的事儿可多了。”
陈敏佳顾不上嘴巴还在痛,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姑爹,抓到了吧?会判几年啊?”
这会儿,她又顾不上要在小宇哥哥面前保密了。
郑国强看了眼屋里的孩子们,摇摇头:“没那么好找。”
就好像登记在册的瘾君子很多,但却很难顺藤摸瓜找到毒贩子一样;即便解救了被拐卖妇女,抓到人贩子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人贩子行踪不定,被拐卖的人压根就不认识他们,买家也未必清楚对方的底细。
陈敏佳跺脚:“是买她的人啊,那户人家都跑掉了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难道不应该抓了他们坐牢吗?我查过了,这个应该按照强.奸罪坐牢,应该木仓毙!今年不是严打拐卖吗?”
郑国强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只简单解释了一句:“没这么简单。”
那就是放凶手逍遥法外了咯?
呵呵,警察可真能耐。
郑国强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要这样讲,这个问题很复杂。”
然而初中生们谁都不想听现实的复杂。不惩罚凶手,光谈不容易,受害者很容易?多木仓毙几个看容不容易!
屋子里原先因为阿姿茉获得解救而喜气洋洋的气氛荡然无存。三个姑娘甚至都不想和郑国强说话了,郑明明还开冰箱门,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房中静悄悄,就郑骁吃完了手上的烧饼,催促小宇哥哥:“甘蔗汁,哥哥,我要喝甘蔗汁。”
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房门打开了,伴随着妈妈冷酷的声音:“不许喝,都是糖水,牙齿会长虫的。”
郑骁跺着小脚指责信口开河的大人:“没有虫牙,教授奶奶说了,牙齿不会长虫。”
要是平常,郑明明肯定会当场补一刀:“但是会蛀牙。”
现在,她嘴巴疼,也没心情。
就连跟在陈老板身后进屋的大小雪都没能迎来她的热烈欢迎,她只是朝人微微笑,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大小雪的反应比屋里的初中生们热烈多了,双胞胎中的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直接捂着胸口强调:“当时吓死我们了。我们一开始是想悄无声息带人走的,结果都到镇上了,又被拦住了。”
冯丹妮打着要去当地投资的旗号,由大小雪以及便衣警察一块儿进了村。当时她状似随意地询问大小雪有没有帮她做好礼服,她下个月去欧洲要穿,还笑着说要带本地的剪纸艺人一块儿过去开展览。
大小雪就表示衣服是裁剪出来了,但是上面的刺绣还没来得及做,需要再返回工厂找工人。
冯老板当场就皱眉头,催促她们就在这边绣完。因为她要在本地考察,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个月就要买地建加工厂尽快投入生产。她没空再跟她们回去拿衣服,她也不能接受慢腾腾的寄送,因为她在活动中,无法确定自己具体某天人在哪里啊。
金主的理由很充分,设计师就开始犯难,上哪儿找合适的绣娘呢?
小雪灵机一动,说自己记得以前合作过的绣娘提过她们那个民族的姑娘从会走路就捉针,没有哪个姑娘是不会刺绣的。不晓得隔壁那家的外地媳妇会不会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