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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霞不知道她说的是对还是错,就觉得院长还挺酷。能够自己做的事就尽量自己做,拼命去做。用进废退,这样才能不断提高,才能让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才不需要任何人大发慈悲,给予施舍。
嗐,陈老板杂七杂八地想这么多,无非是因为她心慌啊。这粉色的信封,看得她老阿姨的心脏怦怦直跳。
朋友之间写普通的信件,用的都是白信封或者牛皮信封,干嘛弄这种粉色的?上面还画着一根箭穿心而过。啧,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老板一颗心七上八下,一时欣慰女儿并非跟她上辈子说的那样“从未有人喜欢过我,我也不曾喜欢过任何人,很公平。”,一时又犯愁爱情让人疯狂,她家姑娘可别一头栽进去啊。
她上辈子给那么多家庭当过钟点工,可没少见过或听说过一头扎进爱情结果毁了自己人生的傻姑娘。
吾家有女初长成,老母亲喜忧参半。
郑国强人从齐河县回来,刚进门就被他老婆喊进了厨房:“过来,明明说今天要吃红烧鱼。”
论起烧鱼,郑国强手艺一绝。其实佐料火候他从来没对人藏过私,但同样的鱼,从他手上烧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
郑国强手上还拎着刚从自己扶贫对象家买回来的花生,大头卖给灯市口的大排档煮盐水花生了,剩下一袋子他自己买了刚好给家里加点儿零嘴。
听到妻子的话,老郑还有些受宠若惊。
陈老板不生气了?居然主动招呼他进厨房了?
他赶紧应声:“好,再给你们干烧个盐水花生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他老婆一把拽进了厨房,还直接关上了厨房门。
郑明明回头看爸妈的互动,悬着的一颗心可算落回胸腔了。
陈文斌这个小舅子都能察觉到姐姐姐夫之间不对劲,何况是郑明明这只从小就为全家操透了心的小管家婆。
虽然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间对爸爸不冷不淡起来,但现在妈妈主动喊爸爸进厨房一块儿烧晚饭了,那就说明雨过天晴啦。
哈,家庭里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底下的夫妻大概会天天崩溃。
毕竟按照书上的说法,夫妻相处之道除了灵魂的契合外,还有对彼此的包容。
树叶如此简单,这世上尚未没有完全一致的两片;何况是如此复杂的人呢。
郑明明不知道的是,比起她的如释重负,她爹简直如临大敌。
陈老板的骤然发力,吓得郑国强浑身一哆嗦,本能伸手挡在前面,试图保护自己的清白:“小孩还在外面呢,你可别……”
陈凤霞目瞪口呆,直接“呸”:“你想什么东西想?”
她的老天爷哎,他躲什么躲,她鬼子进军,他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滚!
郑国强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可怪不得他想歪了。前段时间两口子天天蜜里调油,架势都赶上老房子着火了;这段时间一人一个被窝,这孤衾冷枕,她想那个啥不是挺正常的吗?前段时间他们两口子在卧室里躺着看香港录像带,就有在厨房里啥啥的情节。
尤其是她刚才拉他进厨房时动作的急迫和表情的热切,就很那啥啥啥。
最主要的是陈老板现在活得相当随心所欲,基本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心理负担啊。呃,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未曾没在老婆面前藏着心思,陈凤霞哪里会读不懂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索性白眼翻上天:“可不美死你!说咱姑娘呢。”
郑国强云里雾里:“明明怎么了?不挺好的嚒。”
弟弟这么跑来跑去地闹腾,都不影响他姑娘学习。说实在的,不是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上哪儿找比他姑娘更好的孩子啊。
陈凤霞就呵呵:“对啊,好东西都是遭人惦记的,人家惦记上你姑娘了。”
郑国强听他老婆叽里呱啦一通讲述外加分析,感觉陈老板不愧是当老板的人,真会看图说话。一只粉红色的信封都能被他扯出一篇小作文来了。
陈凤霞瞪眼睛:“我是瞎编吗?我告诉你,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信。绝对有人对明明有意思了。”
郑国强看她亮得吓死人的眼睛,总觉得哪儿怪怪的:“你这是生气呢还是高兴啊。”
用最兴奋的语气说最严厉的话,拿现在的一个流行词汇来形容,就是精分。
陈凤霞叫丈夫给问得哑口无言,她哪里能说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她的心态体现了世界的本质——矛盾。
郑国强可不像妻子这般纠结,他往油锅里下鲫鱼,随口道:“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你自己在这儿脑补个什么劲。你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她。”
陈凤霞感觉自己拉进厨房的是寂寞。这事儿能问吗?要是明明原本一心只读圣贤书,压根没这个心思,结果被她一提,直接觉醒了,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郑国强哭笑不得地摇头,有一说一:“明明还一心只读圣贤书啊。她看的杂书比圣贤书多得多。”
他们家不限制小孩读书,明明从旧书摊子和书店还有图书馆搬回来的书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要是严格按照某些标准,简直可以说一句五毒俱全。
还用他们提醒?现在的小孩啊,说不定懂的比爹妈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