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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叔!”两人异口同声地唤了声,挣开他,气喘吁吁地挤到苏袂面前,一边抱住了一条腿,“娘!娘!你可回来了。”
“婶婶。”
苏袂放下蹬着小脚不让两人跟他挣宠的小瑜儿,掏出帕子挨个给两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山道上,跑太急,容易跌倒,下次慢点。”
林念营笑着乖乖地点了点头,小黑蛋推开一直往他娘身边靠的小瑜儿,得意道:“才不会呢,我昨天过来等你,跑了好几趟,都没事。”
苏袂看向他的双脚,黑色的小布鞋,前面齐齐张开了口。
小黑蛋下意识地缩了缩脚趾。
林念营也不好意思地缩了下脚,他的鞋虽然没有小黑蛋那么夸张,却也被大拇趾顶破了个洞。
苏袂又拿出一块帕子,按着两人的头揉了揉发茬里的水汽,轻叹:“纳鞋底还成,鞋面我可不会做。”
“张大娘会做,娘你跟她学学。”
“王奶奶还会在鞋面上绣花。”林念营跟着道。
“你俩倒会跟我找活,”苏袂拍了拍两人的肩,“好了,回家。”
赵恪翻出一包果脯给两人,推起独轮车走在了前面。
小黑蛋拆开,抓了把塞进口袋,剩下的给林念营。
“要,要。”小瑜儿追着小黑蛋道。
“你找我哥,”小黑蛋捂着口袋,一边躲,一边指着林念营道,“他袋子里装的多。”
“婶婶,”林念营问道,“小瑜可以吃吗?”
“挑个又薄又小的给他。”苏袂看了看三人的小手,拿着帕子到路边的小溪里洗了洗,给三人擦了擦手,随之抱起小瑜儿,带着两个孩子,坠在赵恪后面,朝家属区走去。
……
农垦食堂
大胖正在孵化房里查看前天放入的一批种蛋,帘子一掀,司务长走了进来,“怎么样?”
大胖指了指脚下的篮子:“又捡出来23个死蛋。”
几番折腾,大胖已经了解到,一枚种蛋在孵化的过程中,每个阶段的变化,遂一枚蛋有没有生命力,拿在手里观察一下,就能断定。
司务长捏了捏眉心:“上上一批,前期是不是也这样?”
“师傅,上上一批最后之所以孵化出了那么多小鸭,那是因为中间苏同志接手了。你看上批,前面一直有她在照料,孵出了多少,后来她去市里,剩下的一百多个种蛋,我们接手,又孵出了几个。”
“别不承认,没有苏同志,咱这孵化房还真就办不起来。上面还说,半个月后,第一批军嫂过来了,让咱们给大伙儿一家分几只鸡鸭养,”大胖愁眉不展道,“咱手里就这么点鸡鸭苗子,分出去了,还养啥?”
“师傅,你再去找找叶部长呗,让他想办法把苏同志留下。”
司务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么多封举报信,叶部长也顶不住啊!早知道,就不让她去市里了。”
“那,”大胖不甘道,“就让她这么走了?”
司务长摆摆手:“你让我想想,想想。”
“部队除了咱们军人,就只能留家属和孩子,家属、家属……哎,有了,”司务长双手一拍,双眸发亮地看着大胖问道,“早上小黑蛋是不是兴奋地跑来叫道,他娘和赵副团长要回来了?”
大胖点点头:“王红志开车去接的人,算算时间,这会儿该到家了。”
司务长闻言,掀开帘子,急匆匆地出了孵化房,向外走去。
大胖望着晃动的门帘,半天没想明白,他师傅不想着留人,这是闹哪般。
赵恪推着独轮车过来,远远地就见司务长等在路边。
“来跟苏梅说转正的事?”赵恪把独轮车交给迎过来的王红志,抽了支烟递给司务长。
司务长接过烟,没有急着点燃,而是凑近赵恪,小声道:“赵副团长,听说你家小儿子住院,是苏同志帮忙照顾的?”
赵恪点点头,笑道:“你想说什么?”
“嘿嘿,”司务长第一次跟人做媒,没有经验,又没怎么跟赵恪打过交道,遂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我想着你工作那么忙,孩子常常照顾不到,这家里不得有个女人,又恰好,苏同志为人和善,又有帮你照顾孩子的经历,不如、不如,你俩组成一个家吧?”
“成啊!”赵恪掏出打火机,冲他举了举。
司务长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慌张把烟噙在嘴里,凑近引燃。
赵恪收了打火机,笑道:“劳烦你多跑几趟腿,帮我做成这桩媒。需要什么,你列个请单,我去准备。”
“好、好、好的。”司务长晕晕乎乎地连连应道。
“苏梅在后面,”赵恪道,“你看要不要我把孩子带走,你跟她说。”
“好。”司务长这会儿已经不会思考了,这事……是不是太顺了?
“苏梅,”等几人走近,赵恪道,“司务长找你,小瑜给我,我先带他们几个上去。”
“司务长,”苏袂把小瑜递给赵恪,看向司务长,“那一百多个种蛋,孵化得怎么样?”
“你走后,又破壳了13只小鸭,7只小鸡,2只鸽子,3只鹌鹑,其化的全成了死蛋。先不说这些,苏同志,”司务长愧疚道,“工作的事,我没帮你办成。”
“我知道,”苏袂道,“方才叶部长跟我说了。”
“那他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