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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恪:“有一会儿了,看不到你就一直哭。”
“我去看看他。”苏梅忙转身朝王老太身边的小瑜儿走去。
赵恪扛着床进屋,在张宁的指示下放好,问道,“有客人吗?”
“嗯,娇客!”张宁乐了会儿,道,“你今天搬东西,也不说留张床,还没办酒席呢,今晚就想让苏梅住过去呀?”
赵恪一愣,随之不由懊恼地按了按额头:“忘了这茬。”
他想着已经领了证,却忘了,很多地方是只认酒席不认证的。
“麻烦你和大娘了。”
“我娘是巴不得苏梅从我们家出嫁呢。”张宁笑道。
赵恪微微颌首,把这份情记下了。
天晚了,苏梅拿着王老太拼好的两个门帘,抱着剪纸跟在赵恪父子身后,回那边布置。
“盖房的战士回去了吗?”路上,苏梅问道。
赵恪看了下天光:“还要等一会儿。”
“那我们要不要留饭?”
“不用,”赵恪解释道,“方才炊事班的小战士过来,通知我们晚上过去杀猪菜,我让他跟司务说一声,多弄点,等会儿带大家过去。”
“杀猪菜!”苏梅抿了下唇,“想吃。”
赵恪驻足,看着她笑道:“中午不是刚吃了腊肉饭。”
“那能一样吗?”苏梅道,“新鲜的猪肉肯定要更想些。”
赵恪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门帘剪纸,把小瑜儿递给她:“这些我回去弄,你抱着小瑜我先过去,让司务长给你捞个大骨啃。”
说到最后一句,赵恪眼里都带了笑。
苏梅抱着小瑜儿冲他挥了挥手:“放心吧,有大骨了,定然分你一半。”
……
赵恪回去挂上门帘,拿面粉熬了点浆糊,打开一张张剪纸贴时,才瞅见剪纸上一家人的肖像,拿起戴帽军人和长辫子姑娘,唇角翘了又翘,眼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赵瑾和林念营那张贴在了两人的卧室,小黑蛋和小瑜的那两张贴在了东厢的墙上,喜鹊双喜贴在了堂屋后墙上,其他的喜字窗花也都贴在了门窗上,唯独他和苏梅的这张,既不舍也不好意思贴,被他叠起小心地夹在了书本里。
……
以猪骨、鱼骨打底,放了酸菜、海带丝、菌子、干贝、笋子、木耳、猪肺、猪血、土豆块等物的杀猪菜,虽不如东北那样搁了大块肉来得实在,却也鲜美无比,香的狠。
第52章
赵恪背着赵瑾,带盖房的战士们过来,苏梅刚拿斧头劈开只猪头骨,三个孩子、王老太、张宁,还有炊事班的小战士,好奇地在她周围围了一圈。
五个猪头,一个羊头,二十只猪脚,四只羊蹄,六条尾巴,司务长让采购帮忙买了包大料,怕明早来不及,下午就开始卤了,一锅装不下,要分几锅来。
第一锅卤了一只猪头一只羊头,四只羊蹄和六条尾巴。
羊蹄收起,尾巴崭段给大家儿解馋,猪头羊头上的肉拆干净,只留了头盖骨给他们吃猪脑羊脑。
“来了,过来吃猪脑猪尾巴。”苏梅口中招呼着,拿个勺子,小心地挖了猪脑到盘子里。
司务长给调了个汁,嫩嫩的猪脑跟豆腐似的,不醮汁满满的是卤香,醮了汁又是别样一种风味。
三个孩子跟王老太都喜欢吃,张宁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嫌腻。
战士们也就略尝了尝味儿,就一个个跑去给外面的战士打饭去了。
大胖起身让开椅子,赵恪把赵瑾放坐上去,拿开苏梅手边的斧头,看了眼旁边大盆里的羊头骨:“怎么还有羊?”
司务长盛了两碗杀猪菜过来,一碗给赵瑾,一碗递给他,蒸的杂面馒头就放在旁边的长案上,随便吃。
“海岛一个叫张贺山的同志,听说你结婚,送了头自己养的黑山羊过来,说是谢你去年台风时救了他家三娃的命。不收还不行,”怕赵恪怪他自作主张,司务长解释道,“你是没见,在这跟我跳脚呢,让战士去叫你,你上山了。”
那应该是上山砍竹子搭厨房那会儿。
去年台风来袭,海岛垦荒队房倒屋塌,羊跑猪散,他带队前去救援,从倒塌的房子下救过孩子,也去山林里搜救了几个追羊赶猪的半大孩子。
赵恪想了好一会儿,洗过手端起碗吃饭了,才想起张贺山是哪个孩子的家长。
赵恪脑中不期然地晃过一个斯文的汉子,带着两个光着上身的赤脚娃儿,慌张地朝他跑来,急切寻问他背上男孩的伤势。
“他家娃多,缺衣少鞋,”赵恪跟苏梅道,“回头,你收拾几件孩子们的旧衣,再帮忙打几双七八岁、五六岁孩子穿的草鞋给司务长,让他帮忙送过去。”
“我不会打草鞋。要不,”苏梅道,“我给纳几双鞋底?”
赵恪刚要点头,就听王老太问苏梅:“你有碎布头吗?”
苏梅摇了摇头,这会儿有点后悔把家属院的旧衣都处理了。
王老太:“家里有稻草,有工具,这个交给我。”
苏梅:“那我跟你学学。”
山里穿布鞋太费,不如草鞋来得轻便、防滑。一家人穿鞋,她不可能每次都找大娘。
“嗯,”王老太点头,“过两天,我让孩子们叫你。”
……
从农垦食堂出来,王营长背着小黑蛋,张宁挽着王老太回去,苏梅抱着小瑜儿牵着林念营,跟在赵恪父子身后过去拿她和两个孩子的换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