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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队长——”
文五本来是装装样子,吓他一跳,好让他约束约束那些愚昧的村民别瞎说话,坏了自己的大事。这生产队长之前不是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突然就变得冷淡了?
心中甚是窝火,他可是已经花了好几百块钱了,不能打水漂了。
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叶平,眸光一眯,逼问道:
“叶平,要是被我发现你去举报,我饶不了你。温顺的小狗当久了,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洗去豺狼的身份。别忘了,这些村民可是会把你当豺狼打死的。”
叶平佝偻着腰,眼神一黯,嘴里一阵发苦,赔上笑脸:“我不敢。”
文五唇角挂着一抹冷笑,凛声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是你这辈子欠我的,我要出了事,你别想撇清关系。”
文五离开后,躲在厨房的叶家人才敢出来。
叶老太泄气地坐在凳子上,哀嚎道:
“老头子,你怎么就招惹了这个瘟神?他究竟想干什么?当年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文五就是个亡命之徒,是想我们死啊。”
“你别多嘴,就按他说的做,我会想办法。谁也不能毁了我平静的生活。”
叶平嘴角浮起一丝冷意,眸光意味不明。
他要是揭发了自己,那就同归于尽吧。
只是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了那件事,一定会灭口的,自己做过的错事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背上一条人命。
第68章
村里闹得这么大,叶芳芳自然听到了一些风声,疑心:莫非是上辈子的事提前了,爷爷的仇人寻来了。
那人说过叶家起了一场火,可啥都没交代清楚,就急急忙忙走了,之后再没遇见过,当时她觉得自己已经逃出来了,不可能再回去,另找人打听不是徒增烦恼吗?
结果弄得现在啥都不知道,束手束脚的,真是烦死个人。
她倒是去了一次叶家,就被气愤的爷爷赶出来了,明明差点就看到了文先生的面貌,叶老头真是的,干嘛这么着急?而且叶老太也不对劲,跟她提珠宝的事,竟一点都不心动,只说让她别再来了。
听说文先生经常在村里闲逛,自己去溜达一圈,应该能碰上吧。
叶芳芳戴了个草帽,遮掩了一番,省得被村里那些无知妇人看到,又以为自己想勾搭她的宝贝丈夫,天知道,就那些个灰头土脸的庄稼汉,自己又不是瞎了,看得上他们。
“什么?您不在咱们村□□了?”
这大嗓门震得躲在树后的叶芳芳差点摔个狗吃屎,以为自己聋了,掏了掏耳朵。
那喜丫真是的,那么胖的身子,人文先生全被她给挡了,自己又不是来看她的水桶腰的。
“天杀的李翠花,我就知道她是个坏心肠的,就是嫉妒我家六娃得了您的青眼。文先生,您再考虑考虑,我家六娃可机灵了,还孝顺,养了他您肯定不会后悔的,可千万不能信了她的鬼话啊。”
天知道,你家六娃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就会睡觉,你咋这能编呢?才一岁,就能看出他孝顺了?
文五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故作为难道:“可你们队长拒绝了,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我们队长是李翠花的哥哥,当然和她一个鼻子出气,你可不能答应啊。谁说我们为难了,我恨不得您立马把六娃带走呢。”
毫不费力就搞定了一个无知的村妇,比县里容易多了,还不招人怀疑。
文五拍了拍衣袖,婉拒了喜丫的邀请,转过身离开。
这下,叶芳芳终于看到了他的全脸,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慌失措极了。
忘了,怎么会是文五?
她上辈子的噩梦。
叶芳芳前世为了追求富贵,误信了人贩子,被卖到了南城一个高级会所里,每次想尽办法逃了出去,却被抓了回来,换来的是更残酷的毒打和辱骂。
她终于受不住了,渐渐的,便剔除了那身傲骨,彻底屈服了。
经过会所妈妈桑的一番调/教,登上了台面,她的五官虽不错但肌肤确实黑了些,人都爱肤如凝脂那一款,极少有尊贵的客人指名要她,只能流连于各大饭桌,躺在能当她爷爷的猥琐的老头儿怀里调笑着,赚的钱大头都交了出去,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
文五就是在这样的处境下出现的,他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一眼就看中了她,刚来的时候,特抠门,几乎不怎么开酒,没多久出手就变得十分阔绰,还替她赎了身。
她以为自己终于从泥沼中逃了出来,没想到却跌进了另一个深渊。
文五清醒时待她极其温柔,喝醉后就会打她出气,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输个精光就把自己送去陪那些人一夜,让自己受尽了屈辱,却逃不走。
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上了赌桌,回回是几万上下,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叶芳芳呆在他身边久了,终于知道了他来钱的路子,他是人贩子的小头目,接收手下拐来的孩子,通过别的渠道,卖给有特殊/癖好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他前两年才从牢里放出来,说是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人身上,但他人脉极多,那些个有钱人疏通了一番,竟没发现他干了那么多破事,关了十来年便放了出来。
身边睡了这么一头沉睡的豺狼,叶芳芳害怕极了,她在某一瞬间想过去报案,可一举一动都被人监督,失败了就是个死。她已经沉醉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出门坐豪车,还有佣人伺候,早就养成了一身懒骨,再过不了没钱的日子。若是文五出了事,自己身为她的情人,脱不了干系,哪怕没进去,自己啥本事都没有,只得继续过穷苦日子,她已经年老色衰,会所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