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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大伯这些年,没少因为谢景行的事鞭打楚玥出气。楚玥虽然不认识谢景行,但对谢景行的恨意一点儿也不少。
你说,这么一个对大伯家有敌意,对谢景行有敌意,甚至对全世界都有敌意的人,是不是很难找?”
楚照砚愣愣的看着弟弟:“可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是你让我将大伯放回去的,也是你让人在大伯家附近引导楚玥来咱们家寻你的,还是你亲自在咱家大门口将楚玥带回来的。”
时砚用夸张的眼神看楚照砚:“大哥,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好厉害!难道这不是我的错觉,一切真的不是巧合,而是在我的掌控之中?连你也认同我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吗?”
楚照砚一瞬间分不清小弟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楚照砚不去追究这些,只轻声叮嘱道:“大伯那边怕是还没想起来府中少了楚玥这样一个人,你那边收尾干净了吗?回头不要让人找上门来要人!”
时砚直接就不承认,用十分懵懂的眼神看楚照砚:“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收尾干不干净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好了,楚照砚看弟弟这样,也用不上他操心了,最后叮嘱:“遇到困难直接来找大哥。”
三天后的傍晚,楚玥在湖心亭找到正在打瞌睡的时砚,郑重的告诉时砚:“我要去做这件事!”
“即使你只是我手里的一把刀,一个没有选择权的工具?”
“即使是刀,是工具。”
何况这是一件双赢的事呢。
时砚缓缓起身,趁着夜色,带着楚玥,准确避开了府中所有守卫,顺利进了祠堂,然后在楚玥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时砚翻开族谱,自然而然的模仿了荣安伯的笔记,在伯夫人与荣安伯的名字下面缓缓写上三个字——楚玥砚。
位置刚好在兄长楚照砚之后,楚时砚之前,兄妹三人,明明白白。
时砚将族谱按照原样摆放回去,一副吊儿郎当,丝毫不觉得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样子,背着手对楚玥道:“为我做事,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的,在我这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姐姐了,日后抄家灭族,也要算上你一份。
相信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成为我的家人的!”
楚玥眼眶通红,缓缓跪在蒲团上,对着楚家祖宗的牌位磕了三个头,起身轻声对时砚道:“日后,我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家人!”
时砚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是自然!楚家祖宗一定很高兴出了姐姐这样的女儿!”
从这天起,楚玥就从楚家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伯夫人问起,时砚只说:“又不是咱们家的人,没道理一直住在家里,万一大伯打上门来,咱们怎么都不占理!楚玥若是知道感恩的话,自然就该像现在这样自己离开!”
时砚还很奇怪的反问:“娘,这不是您跟儿子说的吗?怎的这般快就忘了?那儿子好心提醒您一下,以后可别再问了,显得您老了记性不好似的!”
伯夫人气的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追着时砚就打:“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咱家是养不起一个丫头片子还是怎样?就算是让人离开,就不能给人银两,安排一个好身份,在外面好
好过日子吗?
你非得把人送回那个狼窝去才行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时砚没穿鞋在石子路上跑,硌的脚底板生疼,龇牙咧嘴道:“我的亲娘啊,我有良心,我现在就让人去追回来,您看行不行?就算她已经回到大伯家中,我也能带人给您抢回来!儿子现在就找楚景叔叔,带上侍卫去!您看这样行不行?”
伯夫人气的不想说话,扶着腰,摆摆手,扔下鸡毛掸子,完全不想看见这个糟心玩意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转身就走。
完全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在荣安伯府祠堂发生了什么。
只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多了一个悄无声息从宫女升为答应,名为阿玥的小小妃嫔,。
这个妃嫔容貌普通,十指粗糙,双脚粗大,气质平平,不通文墨,唯唯诺诺,全家死绝了被人贩子卖到京城,机缘巧合下进宫做了御膳房的烧火丫头,就连一身的皮肉,也是宫中下等人才有的粗糙。
完全不具备宠妃的潜质,只要见过这位新晋答应的人,就没人把她当做一个竞争对手,实在是,拿不出手的很。
众人都只当是皇帝一时贪欢,换了新鲜口味,没人把这位答应放在心上,因为皇帝随手一指,就给这位答应指了一个全皇宫最偏僻荒凉的小院子。
要不是皇帝今天这一出,很多人都不知道皇宫还有那么一个地方。
自此宫中有些妃嫔日子过得不顺,会特意绕远路去阿玥答应那里找茬出气,甚至宫中一些高位太监宫女,也能随意对这位宫女上位,只被皇帝宠幸过一次,就忘在脑后的答应阴阳怪气。
整个答应住的小院子的宫女太监,在外面也抬不起头被人随意欺凌,索性将院门一关,一群人自个儿过小日子去了。
时日一久,这位几乎隐形的答应,早就被人遗忘在脑后。
而阿玥答应的小院子内,被人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应用度面上看着不显,仔细一瞧,都是柔软舒适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