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页
并且生意上也多了不少助益,因而对时砚的话非常重视,夫妻两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好,驱车回到靖远县。
将事情一五一十与周老爷说了。
周立德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抚掌大笑:“我就知道我周家兄弟是个好的!太重情义,被那一家子吸血鬼所累!
现在好了,才离开那一家子不到一年,就飞黄腾达了!好!好啊!来来,如此喜事,当浮人生一大白!”
虽王启红也觉得自家岳父说的很对,但还是弱弱的提醒:“岳父啊,您这辈分有些乱了,我和阿慧管伯爷叫大哥,您管人伯爷叫兄弟,委实不对……”
周老爷冷冷的瞪了女婿一眼:“不知天高地厚!我李家小兄弟人品好,有涵养,看你们年纪相差不大,让你们喊他一声大哥,你们二人真就喊了?
将我这当爹的置于何地?”
周老爷教训完女儿女婿,心情大畅,当即吩咐家中仆役:“套车,老爷我要去桃花村一趟!”
女婿不解:“已经快中午了,吃了午饭再去吧!”
周老爷摆手,嘴上道:“无妨,看了李家兄弟的信,爹心里难安,去看看疙瘩那孩子。”
实际上,两人都看出来了,周老爷就是选人多的时候,去李家村炫耀的。
周老爷这一趟效果十分明显。
在三叔家小坐了片刻,刚好遇到三叔一家子吃饭,疙瘩大摇大摆的进去,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饭桌上,等着三婶儿将饭菜端上桌,一声不吭,端起碗就吃。
三叔一家子像是习惯了似的,乐呵呵的谁都不说什么。
三叔心说:有啥好说的,铁蛋给的饭钱,够我们一家子吃喝不愁的,放开手脚让疙瘩霍霍又如何?这疙瘩可真是歹人有好命,可怜了铁蛋那么好的孩子,遇上这么一家子,算了到了八辈子霉了!
三叔这么想着,就听周老爷呵呵一笑,将时砚这些日子如何在乡试中考中举人,如何种出土豆,如何得到朝廷封赏,成为民安伯的事一一道来。
一家子听得目瞪口呆,疙瘩听完后扔下筷子就跑了。
周老爷前脚离开村子,李婆子一家就吵起来,甚至还动了手,原因大家一清二楚,毕竟铁蛋成了民安伯的事,经过一个中午的发酵,整个村子无人不知。
七叔祖与几位族老聚在一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脸上毫无喜色。
一位族老唉声叹气:“铁蛋这孩子,是心里对咱们有怨气啊!否则获封伯爷这种光宗耀祖的大事,他不说回族里开祠堂祭祖,怎么着也该与咱们说一声,让族里人跟着高兴高兴啊!”
另一位族老一拍桌子,咬牙道:“就算铁蛋与咱们不亲又如何?只要让外人知道,咱们族里的铁蛋成了民安伯,该有的好处咱们一分都少不了!”
七叔祖冷冷的瞧了说话之人一眼:“老八,你糊涂了!你以为铁蛋远在京城,就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咱们打着他的名号胡来?
你也不瞧瞧今儿中午去三堂侄家送消息的是什么人?
铁蛋可是派人专门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呢!当初他能狠得下心自请出族,现在咱们做的过分了,照样能一脚踢开咱们自个儿过快活日子!”
有人不服气道:“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好处近在眼前,看得见摸不着,你们甘心?”
七叔祖将烟袋在桌沿上磕了两下,狠了狠心,咬牙道:“以前咱们对铁蛋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
致铁蛋对咱们并无多少感情。
现在想要铁蛋与咱们一条心,是时候做出取舍了。”
有人问:“怎么取舍?”
七叔祖道:“铁蛋最厌恶什么?懂了吗?”
于是,李婆子一家的日子在村子里更加不好过起来,李婆子天天嚷着:“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家铁蛋接我去京城的伯爷府享福我定要让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婆子好看!”
徒惹一阵嘲讽。
逐渐的,男主李时墨终于受不了家里缺吃少穿,坐吃山空,且日日遭人嘲讽的日子,在一天夜里,撬开李婆子藏银子的锁头,将李婆子这些年从时砚手里搜刮的银两一扫而空。
然后钻进大哥李铁牛的屋子,屋子里两人早被李时墨下了药,睡得跟死猪似的。
李时墨一阵翻找,将大嫂刘氏藏嫁妆的箱子撬开,里面只有简单的两根银簪子,花样简单,一看就不是值钱货色。
旁边还有零零碎碎一把铜板。
李时墨嫌弃的将东西全部扫进包裹里,趁着夜色,离开了李家村,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余下天亮后,李婆子与李家大嫂哭天喊地的叫骂声,让村人又看了好大一出热闹。
而此时的京郊庄子,时砚是完全不知道千里之外的李家村发生了这么多事。
要是知道,也只会说:族老们想太多。
自从离开李家村那一刻,那里的人和物,与时砚而言,就是陌生人而已,没有爱更没有恨,只是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此时庄子上十分热闹,不少京中的达官显贵派家中得力管家上门,前来买草。
没错,就是草。
五月份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大包来自草原的草籽儿,时砚命人种在庄子东头,历经两月,草籽儿发芽,嫩绿的芽一寸寸从土里冒出来,盖满了整片土地,绿意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