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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本来就没关严实,一直等着病人上门的诊所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进来两个手持木仓,身穿深蓝色棉布短打,面色凶狠的男人,直接冲向坐在桌边的时砚。
来者不善,挟持人的目的非常明显。
一人用木仓顶着时砚脑袋,一人看时砚没有激烈反抗,十分配合的样子,对时砚恶狠狠道:“算你聪明!乖乖配合,我们自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伤及无辜!”
转身在门口对着对面黑漆漆的街道不知打了什么手势,很快就有另外一个人背着一个已经昏迷过去,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昏迷之人正是时砚傍晚在街上见到的那个被人追杀的男人。
时砚直接无视指着自己脑门儿的木仓,指着另一边的手术床:“人放那边去!”
那人愣了一瞬,很快选择听从时砚的意见。
时砚又指着另一人道:“门后有拖把抹布,将地上的血水给我擦干净,我讨厌不请自来的人将我的地盘弄得一团乱。”
那人一脸凶狠,咬牙捏着拳头和时砚讲道理。
时砚丝毫不带打怵的,就在那人拳头过来的一瞬间,几人都没看清时砚的动作,那人的拳头直直的冲向了拿枪指着时砚的同伴脸上。
“啊!唔!”
一声惨叫还没彻底出口,不知从哪儿来的毛巾就快速塞进手持木仓之人嘴里,强行咽下痛呼,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看打人的同伴,又看看在一旁光风霁月,好似刚才一切都是错觉,什么都没发生的时砚。
不明白刚才的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时砚朝那人扬了扬手里的木仓,撇撇嘴:“能拿到这种货,看来有点儿本事。”
那人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威胁人的木仓,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个看似文弱的医生手里。
时砚声音淡淡,但这次谁都不敢将他当成普通的医生对待:“可惜,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脑袋,不管是用什么。”
“这位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四海帮从不滥杀无辜,我们只是请你帮忙救助我们大哥!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
这时候,那个背人进来的男人,将昏迷的人小心放倒在床上,缓缓蹲下,手里的木仓放在地上,举起双手,后退两步,表示自己的诚意。
同时对另外两个早就懵逼的同伴道:“手里家伙交给这位先生,救大哥要紧!”
几人心里非常清楚,时砚的身手明显深不可测,刚才那一幕三人有目共睹,他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时砚的对手。
即使他们手里有家伙。
加上大哥的伤势经不起拖延,整条街上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药店都已经被人牢牢守着,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只有这个开起来不久,像是随时要破产,每天都在破产边缘挣扎,但就是不破产的小诊所,因为外界传闻这里住着两个人傻钱多的年轻人,因没病人上门,还花钱雇病人陪他们玩过家家,一看就不像有真本事的样子,可能脑子还有病的原因,被对方轻易排除在外,成了漏网之鱼。
这种地方能找到治疗木仓伤的大夫,简直是人间奇迹,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
但现在看来,外界的传闻,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时砚用木仓指着还没回过神的两人道:“继续擦地,要是回头我这边忙完了,地上还有一滴血,嗯,你懂的!”
“还有你,去关门,顺便将窗帘拉上,给我烧一壶热水,动作麻利点儿!对了,塞过你嘴巴的毛巾回头自己带头,百货商场的牌子货,两块钱一条,记得给钱,我从不接受人来我这里吃霸王餐!用霸王毛巾也不行!”
黑漆漆的木仓口对准两人,两人敢怒不敢言,心里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这他妈的到底谁才是黑、帮?
时砚将地上的木仓捡起来扔到旁边一个抽屉里,大大方方毫无遮掩的让三个一直暗中观察他的人看到抽屉里躺着好几把更加明亮黝黑的木仓。
一看那型号,三人都哑火了,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三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大夫凶起来是真凶,医术也是真好,虽然他们不懂,但看对方在自家大哥身上利落的行事手段,下刀时毫不迟疑的样子,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后来震惊麻木,也只用了短短一小时。
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身体温度逐渐恢复,三人就知道这小大夫是有两把刷子。
完成最后一步,时砚处理了沾血的东西,亲眼看着东西全部化为灰烬,才仰着下巴对三人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吃晚饭,我这里不留人过夜,你们自便。”
说着从抽屉拿出三人的木仓,卸掉里面的子弹,扔给三人,顺便自己手里握着一把闻父专门找来的最新款木仓,对准三人,冷酷的下逐客令:“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离开,记得不要弄脏我的地板。
对了,好心提醒一句,病人不能颠簸,你们抬的时候最好注意这一点,要不然出了事,售后就是另外的价钱!”
至于价钱多少时砚并没有说,几人心里都有数,反正他这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时砚的样子,比土匪还土匪,比黑、帮还黑、帮,几人心里再一次怀疑他的正经职业是混黑的,副业才是医生。
不过再如何怀疑,他们也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