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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临学的是西医,对中药的了解,仅限于跟着时砚这些天了解的一些简单知识,也看不出时砚写的方子究竟如何。
见温时临还想再说什么,时砚直言:“柳树胡同的情形我比你熟悉,自从搬来这边,我至少进去过几次,表哥你从小到大就没去过这些地方。
进去了也是抓瞎。”
过于真实,温时临无法反驳,只能满含担忧的看着时砚带人浩浩荡荡的进去。
一行人带着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大马金刀,脸色不善,气氛凝重,要不是每人手里都拎着大大小小的药包,胡同里的人又要以为是某个团伙火、拼来了,准备四散逃跑。
熟练逃命的样子,让人心疼。
进了柳树胡同,几个小组分开行动,才走了不到五十米,路边就有好几个上吐下泻,浑身乏力脱水,连路都走不动,面色青灰,直接躺倒在墙角的。
见此情形,小组的气氛更加凝重,情况比时砚想的还要严重。
时砚示意众人赶快行动。
小组里一个小个子娃娃脸的青年好声好气和街角几个靠在一起等死病人说话,劝他们去时砚的诊所治病,不要钱,免费治疗,对方觉得这人是个骗子,对他不怀好意。
“呸,我都病的要死了,天杀的还有人打我这一身衣服的主意?我就是把自己烧成灰,连人带衣服全都带去地下,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娃娃脸瞬间冷了脸,但想起自家老大的交代的在闻大少面前要注意影响,要听话,要给闻大少留个好印象,以后兄弟们有困难,还能找这位医术高超的大少爷帮忙,咬牙忍下。
在距离几人三步远的地方蹲下,耐心道:“我们真不是骗子,你瞧瞧我们身上穿的,都是细棉布,脚上穿的,可是千层底棉鞋,能看上你这一身棉花都漏出来的破袄子吗?
你们都病成这样了,怕是自己也能感受到时日无多了吧?否则也不可能离开家,集体躺在这儿等死是吧?
死马当活马医,免费治病,说不得真好了,不就白捡一条命吗?”
其中一个面色苍白,勉强能说出几乎话的挣扎道:“呸,洋鬼子的走狗,我可是听说了,那些洋大夫动不动就开膛破肚,还拿活人做什么实验。
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医院里就有那什么标本,全是死人的尸体,缺了大德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骗我过去,将我做成标本,让我死后都不得安生呢!”
娃娃脸的拳头早就硬了,手按在腰间的家伙上,咬牙忍了又忍。
想说只要人闻大少开口,就是黄花大闺女都上赶着往上贴,人家要你一个病病歪歪的老白菜帮子做什么?留着辣眼睛吗?
再说能留在这里的都是自家老大的亲信,对于闻大少的医术,那可是在老大那里早就听闻了的,人家直接在病人身上动刀,根本不需要拿你练手好吗?
娃娃脸试图再劝说两句,不知何时,时砚手里举着家伙站在他身后。
用木仓指着病人脑袋,眼神冷漠,声音清冷:“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这么多叽叽歪歪的?
我们小诊所做事,哪儿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不想现在就死的,你今儿就是爬,也要给老子爬去小诊所!
滚!”
那人也不管时砚说的是小诊所还是大医院,甚至不管他这辈子听都没听过这个地方,瞬间屁滚尿流,爆发出了极强的求生意志,面对黑漆漆的木仓口,竟然真跌跌撞撞的朝巷子口走去。
看样子被吓得不轻,也是真没想现在就死。
时砚将木仓对着周围一片和他带来的人唧唧歪歪,死活听不进去劝的病人,突然朝天开了一木仓,上空一只正快速飞过的鸽子从天而降,死的不能再死。
更加让人惊悚的是,子弹将鸽子头直接打爆,一击毙命,不给鸽子丝毫反抗的机会。
要说这是巧合,那也太他妈巧了。
胡同里死一般的宁静。
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我喜欢听话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木仓。都瞧见了,我的木仓非常听话,指哪儿打哪儿。
现在,我数三声,所有最近出现腹痛腹泻便血头晕耳鸣脱水现象的人,全部去小诊所排队等待治疗。
若是你们的亲友谁身上有这些症状,一并带去十里铺的小诊所,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所隐瞒,后果不是你们想接受的!”
说罢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一,二。”
突然间,巷子里刚才还和时砚带来的人叽叽歪歪,死缠乱打,丝毫不将他们说的话听进去,眼看着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死的病人,瞬间爆发出常人想不到的求生意志。
黑压压一片,朝着胡同口一拥而上,速度看起来丝毫不比健康的年轻人慢,对生的渴望超出了一切。
好死不如赖活着,在这一刻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时砚满意的收回木仓,口罩下的脸看不出太多表情,对早就惊呆的警察署下属和青竹帮小弟们淡定道:“继续,下一个目标。”
众人:“……”
他妈的现在的大夫都这么凶残的吗?
怪不得自家大哥千叮咛万嘱咐,在闻大少面前一定要乖,要听话,对方说什么是什么,千万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原来根本原因是,你可能反抗了也没用,甚至还会将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