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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他根本就没有铲除魔教为己任的意思!
不值得年轻孩子们当成偶像争相模仿!不值得!
时砚心里的想法没人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最多得来一阵“我们懂”,“我们都懂”的表情包。
至少坐在他对面,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杭云散,就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的时砚牙疼。
这一路,悲惨的杭云散都在时砚的魔爪下艰难求生,在生死线上奔跑,突然到了这般友好的环境中,陡然放松心情,面对一桌子饭菜,大快朵颐。
不用被逼着学做饭的日子,太幸福了,呜呜。
不过杭云散的幸福实在过于短暂,短暂到时砚忍不住同情他一秒钟。才吃了个七分饱,正准备放开膀子抡圆了吃的杭云散,不经意间就听到了让他脊背发麻,耳朵发痒的甜美声音。
“树哥哥,这次多亏有你帮忙,我才幸免于难,那群魔教之人实在太可恨了,不明不白的,就说要带我回魔教大本营石门镇,接受什么教主的惩罚,简直莫名其妙!”
“无碍,我也是路过,顺手帮忙而已,时香妹妹不必过于介怀,仔细说起来,我江南谢家和你舅舅段家还有些交情呢,你唤我一声世兄,我救你于危难也是应当。”
不说对宗时香爱的死去活来,十分中二的杭云散,就是时砚自己也听出了这声音的来源,除了无处不在,无处不留情的女主宗时香不做他想。
至于和她在一起的另一人,姓谢,和段家有交情,树哥哥,再加上不愿意在女主面前提及谢段两家的婚事,只谈交情,除了段悠然求而不得的谢朝树再无旁人。
这可真是。
精彩啊。
时砚就见着杭云散猛扒饭的动作突然顿住,脖子僵硬的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放在桌上的拳头紧了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啧,这届雇佣来的铲屎官,心理素质不行啊!
时砚出声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呗,你就是直接出现在她面前,我也很自信她认不出你,你要对我的业务水平有自信。”
杭云散眼神愤恨的看向时砚,在时砚清凌凌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下,眨眨眼,深吸口气,面上恢复正常,埋头又趴了几口饭,声线僵硬,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给时砚解释他刚才没有故意针对时砚的意思:“我们在一起时,她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手下有几人知道我是为了她才去找你,在我死后,自然有人将缘由报上去,杭远圣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是我连累了她。”
时砚点头,这是肯定会发生的。堂堂魔教少主为了讨少女宗时香欢心,结果被时砚残忍杀害,魔教暂时奈何不得时砚,为了平息上头的怒火,只能将宗时香这个罪魁祸首推出去顶锅。
这都不叫人稀奇。
最让人惊讶的,大概在于依照宗时香的业务水平,竟然能从魔教手中逃脱,着实让时砚不解。要知道宗时香是教主杭远圣点名要的,一路押解之人就不可能简单。
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有谢朝树帮忙,逃脱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非谢朝树身上有杭云散的一身功夫。
但那是不可能的,谢朝树是文官之子,顶多会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而已。
即便谢朝树是和杭云散一般的高手,两人逃出来,也不至于毫发无伤。
即便毫发无伤,也不至于让两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群中,却没有魔教之人前来追捕。
时砚眯着眼打量对面的杭云散,对方看起来似乎对这一点并不惊讶,甚至有种理所当然之感,理所当然到忘了在时砚面前稍作掩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时砚意味深长的看了杭云散一眼,这个铲屎官,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
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非常令时砚眼睛疼了,正在他财大气粗的要了两间上房准备休息的时候,大堂内上演了宛如三角恋的戏码。
故事之狗血,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也让情绪不佳的铲屎官稍微提起了点儿兴趣。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两人一狗也不例外,蹲在二楼的走廊栏杆边儿上往下看,将一切尽收眼底。
小饿趁杭云散不注意的时候,一屁股将他挤开,自己挤在两人中间,彻底隔开了这个碍眼的第三者,示威性的朝杭云散呲牙。
但杭云散这会儿没空和小饿计较,他全部心神都被下面的戏码吸引去了。
只见一鹅黄,一粉红,两姑娘围在谢朝树身边,鹅黄的直爽大方,粉红的精怪可爱,两人看向谢朝树的眼神都充满了说不清的情绪。
鹅黄的段悠然主动抱着谢朝树的胳膊道:“谢郎,为了和你的成亲,我特意上折剑山庄和宗时砚退了亲,退亲后便直奔约定地点,想和你分享这份喜悦,谁知到了地方才被告知你临时来了北边,我一路寻着踪迹,可算是找着你了。”
然后像是才看见粉红的宗时香似的,一脸惊喜道:“表妹,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谢郎。还没谢谢你帮忙呢,要是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日后谢郎便是你表姐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帮你是应该的,要是被我知道他见死不救,我才要生气呢!”
粉红的宗时香完全没听出来段悠然的内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朝树,一脸委屈道:“树哥哥,难道你是因为悠然表姐才救我的吗?枉我将你当成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品行高洁的江湖大侠,还想将你介绍给爹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