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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好笑的看着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大铁剑横摆在膝头,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回答:“倒是比在你家吃掺了沙子的饭菜强了不少,比和狗抢食吃舒服不少。”
宗持剑一噎,嘴角一抽,呵呵一笑:“阿砚你真爱开玩笑,既然回家了,怎的不直接进门呢?离家几月,你娘常常想你想的茶饭不思,消瘦了许多,汤药不离,还是快去瞧瞧她吧。”
时砚看宗持剑这幅样子,饶有兴趣的问他:“你就不瞧瞧你心心念念的闺女吗?还被你的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呢,你就真的一点儿都没发现吗?枉时香姐一路上都在念着大伯你的好。
近在咫尺,相见不相识,我可真为时香姐感到伤心。”
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被人捆住双手,嘴巴用布条塞住,刀架在脖子上防止逃跑的宗时香。
宗时香瞬间眼泪汪汪,一脸“爹我好伤心,爹你伤了我的心,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的表情看着他。
宗持剑面上的笑终于收了起来,一脸寒霜的看着时砚。
他假装没看见闺女,是不想自己这傻闺女牵扯进这种要命的事情里,谁知这傻闺女在江湖上历练了一趟,好似更加缺心眼儿了,听见时砚这般说,竟然真的对着自己发起了脾气,觉得自己不关心她了。
以往闺女这幅做派,自己只觉得娇憨可爱,忍不住要多疼她几分,现如今瞧了,突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嫌弃。
时砚缓缓从地上起来,拿着大铁剑在手里把玩:“行,你不装了就行,看了好几年大伯你道貌岸然伪君子老实人的模样,说实话看的我有些反胃,今儿实在不想委屈自己这双眼睛继续看,这样就挺好。”
宗持剑站在包围圈外,双手后背,姿态看似随意,握在身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时砚也不废话,直接拿出竹姑写给他的信,远远地扔给宗持剑:“咱们之间的旧账,大家心里一清二楚,这笔新账,却是要好好算算的。
当年我爹死前,给我留下一笔巨款,装满了整整一十八个库房,抵得上半个国库,虽然钥匙放在我娘手里,但东西言明了是给我的,我成亲之日,便是接手那笔财产之时。
可今时今日,大伯你先是想毁了我的名声,让我无容身之处,又监守自盗,将我爹留给我的遗产搜刮一空。
本也没打算这么快找你算账,但你实在欺人太甚,这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说着便将大铁剑亮出来,义正辞严道:“在我解决你之前,希望你识时务些,将这笔钱先还给我!”
宗持剑看了竹姑写给时砚的信,信上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只隐晦的提了丁挽最近的异常以及她的猜测,但只有这些,就够宗持剑生气的了。
他这头刚怀疑丁挽将钱财全都给了时砚,讨好儿子。
另一头时砚就打上门来,说他监守自盗。
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说不是丁挽和时砚早就串通一气,决心坑害他,都没人信。
宗持剑气的手都抖了,还不能让人看出来,不过脸色铁青,这是藏不住的事情,所有人都看见了。
“一派胡言!说起监守自盗,难道不是你们母子近水楼台吗?再说库房的钥匙一直在你母亲手里,污蔑人也要讲究个基本法吧!”
这就不用时砚出马了,作为立志要成为时砚坐下第一狗腿子的杭云散,在基本上听明白了事情大概的前提下,当即就能替时砚冲锋陷阵。
当即指着宗持剑的鼻子道:“你糊弄人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好吗?江湖中谁人不知,那丁氏除了心肠歹毒,虎毒食子外,本身是个弱不禁风,还被你们关在小佛堂礼佛的小妇人?
说那样一个女人监守自盗?就是放开膀子让她干,十八个库房的金银珠宝,白天黑夜不休息的搬,怎么着也得搬个几十年吧?”
宗持剑还想再争辩,不用亲眼所见,他已经确定库房的财宝确实丢失了,但具体被谁拿走,他现在有些不太确定。
即使不确定,也要将这件事按在丁氏和时砚头上,坐实他们里应外合,监守自盗的事实。
在已经失去那笔财宝的前提下,折剑山庄和他的名声便不能继续坏下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话虽如此,但只要想到那整整十八库房的财宝,宗持剑的心都在滴血,痛的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就连杭云散和五皇子,也被这笔财宝的数额给惊到了,但杭云散已经猜到了财宝的归处,对时砚的不要脸程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五皇子则被折剑山庄的富贵惊到了,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打算。
这时段氏扶着丁挽出来了,丁挽站在宗持剑身边,一脸被人背叛了的伤心,质问时砚道:“你说,那笔钱是不是你让人偷走的?
我也不指望你能将钱还给我,但你今儿就给我这当娘的一个实话,是不是你让人偷走的?”
丁挽被时砚毫不给她留面子的行为气的失去理智,只想时砚当场承认他的偷盗行为,洗清自己监守自盗的污名。
要不是当时时砚留给她的信不知怎的找不回了,单就是拿着那封信,也能证明时砚的偷盗行为。
时砚轻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大铁剑,不解的问:“什么叫偷?那不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吗?暂时由你保管而已,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