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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随手一抛就到了宗持剑眼前,宗持剑伸手去接,没想到看似轻飘飘的一张纸,竟似含着雷霆万钧之力,将他震得后退几步才堪堪挺住,一口血梗在喉头,硬生生被他给咽下去。
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这时候,现场便分成了明显的三波人。
层层护卫将宗持剑一家包括丁挽以及宗时香护在身后,时砚和杭云散二人看似十分弱势的和他们对立。以及像是路过看戏的无辜路人甲五皇子。
现场没有僵持太久,宗持剑本以为时砚会狮子大开口,谁知道时砚要的东西,完全是踩在他的底线上,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让他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下疑惑不已。
总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终究没发现什么,于是便咬牙认了。
几人当场写了契书,时砚想要的东西到手,顺便还搭上了不少宗持剑的个人私产,之前有了金银,有了士兵,现在又有了铁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给他时间,便是和朝廷上的那位直接干一架,拉下对方自己上都行,算是彻底安枕无忧。
果断转身离开,干脆利落的态度,让一颗心高高提起的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离开的路上,杭云散十分不解的问:“咱们大闹一场,雷声大雨点儿小,就为了这?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日后传出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时砚哼笑一声:“你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杭云散左看看又看看,还在自己身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就差将裤裆也仔细检查一番,最后还是一脸懵逼道:“少了什么?”
时砚揉一把小饿的脑袋,提醒他:“五皇子。”
杭云散:“淦,那狗崽子不是一心要盯着咱们,生怕咱们给他假秘方吗?这是有了新的目标,为了美人儿可以舍弃咱们了?他不是很嫌弃那小美人的智商吗?难道真的只看脸就够了吗?
可是爸爸,这和咱们轻易离开折剑山庄有什么关系?咱们完全可以将折剑山庄收拾的服服帖帖然后再离开的嘛!
要知道这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名声,咱们这般行事,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怕了他们?”
可以是可以,但男女主还没有在一起,就先将折剑山庄给搞垮了,两人便更加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按照时砚的观察,五皇子那种性格的人,不是个为了美色迷失方向的,要先给两人创造一个在一起的环境。
还没尝试过彻底拆散男女主,不让两人在一起,世界意识会发生什么,时砚暂时没打算尝试。
杭云散不懂时砚的意思,时砚也没解释。
这日他们在一处漫山遍野都是果树的地方郊游,便听周围人讨论:“你们听说折剑山庄被那宗时砚寻仇,自家大门牌匾都被人直接踩在脚下,脸面全无的事情了吗?折剑山庄算是彻底被时砚记恨上了。
要我说,宗时砚不一次性将人给弄死,是想留着慢慢玩儿,慢慢儿折磨呢,也是个狠心的,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
可惜了,自从宗持仙去了,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最近消息,折剑山庄和朝廷联姻,他们家大小姐宗时香许配给了朝廷里的五皇子做侧妃,昨日放出的消息,说是要以正妃的礼仪迎进门,下个月就过门。”
“这般说来,折剑山庄又找着靠山了?那宗时砚的魔教可没胆子直接和朝廷对着干,可惜了,没能一次性将人给摁下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往后双方谁看谁脸色过活还真说不准呢!”
这个消息杭云散前几日就收到了,这几日一直在懊恼:“那日属下便不该听您的话直接走人,当场将宗持剑那小人一家杀死岂不美哉?哪儿还有现如今这么多事?”
杭云散的观点和周围人差不多,魔教能和折剑山庄硬刚,但折剑山庄后面有了朝廷撑腰,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惹不起,除非时砚的那支军训练出来,不过现在还差点儿火候。
时砚一点儿都不着急,让杭云散一个人的气愤变成了一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个人秀。
“现在诸人只觉得折剑山庄和朝廷联姻,互为依靠,增强彼此的实力,顺便看我和宗持剑之间的笑话,心下只觉畅快。
但怎么也不想想,人家朝廷只凭借大炮在手,江湖纵使有再多的高手又能如何呢?不照样在大炮之下灰飞烟灭?
既然朝廷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人家凭什么和你联姻?”时砚幽幽道。
杭云散一惊:“爸爸你的意思是,朝廷根本就不怀好意?对了,那日五皇子那狗崽子听到您父亲给您留下的产业可抵半个国库之时,神色便不太对,后来更是见宗持剑轻易能拿出来您要求的东西后,更是彻底放弃跟在咱们身后监视咱们的想法,留在山庄内。
这么说来,他不仅想收服江湖之人,还看中了江湖中的财富?”
说出来便更加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冷哼一声:“也不怕胃口太大,将自己给噎死!”
时砚提醒他:“若是有宗持剑的帮助,此事未必不可成。”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杭云散才更加懊恼。
时砚心说:给他们培养感情成亲的时间便够了,至于让他们收服武林的时间,那是想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