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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觉得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母妃原来是一个可以操纵老皇帝生死的狠女人,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传说中父皇的宠妃似的。
一时间人像是呆住了。
而杭云散则简单多了,他震惊过后,便是无所谓。
他直接对宝贵妃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有爹生没娘养,父母没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我本就对你们不抱期望,不管我娘是街上乞讨的乞丐,还是皇帝的宠妃都无所谓,只要你别仗着自己是我娘,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让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该是谁便是谁,你的一切与我无关,当然我的一切,你也别来指指点点,大家相安无事便可。”
时砚难得对铲屎官另眼相看,这心胸,不是没心没肺,是真看得开,想得明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使无法改变的过去让自己难堪,是条汉子!
宝贵妃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
说完便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示意在旁边看好戏的皇帝继续替自己讲一讲接下来的故事,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直接动手干的日子,这种婆婆妈妈讲故事的环节,烦人,不喜欢。
皇帝干咳一声吸引众人视线,然后笑眯眯的对上时砚:“后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要不是阿砚你大发神威杀了杭远圣,又误打误撞解开了老皇帝身上的毒,我们是打算准备充分一些,再培养一个合心意的皇帝继承人后,才慢慢收拾老皇帝的。”
时砚:“……”
合着都是我的错了?
宝贵妃看时砚样子,直接笑出声:“当然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扰乱了我们的计划,你爹也不能被拱上皇位啊!
可以这般说,你爹现在在这个位置受苦,九成九是因为这些祸都是你惹的,他这个做老子的为儿子背锅罢了。”
时砚:“……”
合着还真是我的错!
“所以说,什么抓阄之类的,都是骗人的是吧?”时砚看向他爹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
宗持仙解释:“怎么不是真的了?说好要抓阄,结果你爹和你宝姑姑,还有你那新爷爷三人,三个纸条上写的都是你爹的名字,抓来抓去的,不还是你爹我吗?”
这时砚就疑惑了:“宝贵妃,您老当年不是一定要生一个皇位继承人的吗?看起来不是对皇位没兴趣的样子啊,怎的真到了这时候,反而怂了呢?”
被时砚一个晚辈说怂,宝贵妃也不见一点儿生气,还很好心情的,像是顿悟了一般,对时砚道:“你还年轻,不懂。姑姑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候,认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最美不过的事情了,上了年纪才发现,自由,才是这世间最可贵的东西!
皇位在姑姑心里,跟在你爹和你新爷爷心里,位置差不离,说是累赘又不像,但要说让我们自己撸起袖子干,那还真不愿意呢!”
对时砚的自称,不知不觉换成了姑姑,时砚自然听出来其中的差别,真心觉得这位是个妙人,也是个狠人。
不过能和这位凑在一起的他爹,也是个狠人,直接将皇位扛在自己肩上,为了一份并不喜欢的职业,努力工作,着实不容易。
殊不知他们这边将一个皇位像是什么扎手的东西似的嫌弃的不行,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听的眼睛都红了。
心里不停的咆哮:“你们不要!我要啊!你们不稀罕!我稀罕!给我啊!我从懂事起,为之奋斗的目标便是那个位置!
你们这群虚伪的人类!说什么不想要,不稀罕,最后还不是美滋滋的收入囊中,享受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虚伪!小人!”
可惜他心里的咆哮还真没人听见,便是听见了,也只会无情的嘲讽他:“就你这小样,这心胸,这气度,还想要皇位?要了干嘛?让你祸害我们?祸害天下百姓?
你瞅瞅我们像是那么傻的人吗?像吗像吗?”
眼下,事情解释清楚了,宝贵妃拍拍手:“太子还好奇姑姑为何住在这里吗?”
时砚摇头:“不了不了。”
宝贵妃笑的十分张扬:“等你爹将这里的事都解决了,我便要带着族里的孩子们回去祭祖的,当年将他们带出来闯荡,一眨眼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也是时候回家去瞧瞧了。
懒得换地方,先借你爹的地方住几天。”
时砚瞅瞅他爹,再瞅瞅这位宝贵妃,两人真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男女关系了,这位宝贵妃看他爹的眼神,那就跟看好兄弟一个样子。
而他爹对宝贵妃,嘴上亲亲热热喊人家小姐姐,眼睛里全是“小弟拜见大哥”的尊重。
说不得他这位突然走马上任的姑姑,心里住的就是个超级直男呢。
时砚:溜了溜了。
眼看着中午了,宝贵妃抬头看看天色,将盘子里最后一颗大桃子握在手里,开始出口赶人:“你们来之前,我只让人做了我爱吃的菜送过来,只有一人份儿,为了避免麻烦,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平时没事儿也少来烦我。”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杭云散是第一个提腿迈步走人的,临走前,还要拉上小饿:“走吧,回去吃饭,灌了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顿饭洗洗脑!”
小饿朝杭云散呲牙,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眼睛瞅着宝贵妃手里的大桃子不动弹。
这般甜的桃子,他很久没吃到了,甚至他小饿大人已经很久没吃甜食了,做狗怎么就这么难呢?想吃口甜的都没人能理解,尤其是这脑子不够用的小三子,一点儿都不会看狗的眼色,没见他已经疯狂给他使眼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