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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腌料和肉揉搓均匀,放着腌制到明天,然后就可以直接挂起来风干。
要快的话也能用碳火烟熏,可叶米不想把家里搞得烟熏火燎的,还是选了自然点的办法。
主要是简单省事。
十块钱买的肉全部腌成腊肉,她自己分的那部分和花钱买的那块肉则留着吃个新鲜。
现在市面肉价要票的九毛钱一斤,不要票得一块二,村里自己杀猪卖肉按九毛卖,不收票。
所以叶米那五毛钱买了半斤多一点的肉。
她准备把这半斤肉一部分切大块拿来做成红烧肉,一部分切成小片,拿去爆炒辣椒,做个辣椒炒肉。
叶米爱吃辣,事实上只要是重油重盐重辣的她都爱,口味偏重。
但景子恒一般不让她吃太多辣,一个月只给吃一次。
小姑娘肠胃不好,吃多了辣要肚子疼。
处理好肉,叶米又掏出王大爷给的骨头,摆在菜板上,拿着干农活用的斧头左右比划。
找个好下手的地儿。
“砰!”
一斧头下去,骨头纹丝不动,叶米手给震麻了。
“你在干什么?”景子恒刚回家,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过来看一眼。
然后就看到自家小姑娘举着个斧头,一脸苦大仇深地和一根大骨头‘深情对望’。
“……”小姑娘戏真多。
要叶米知道景子恒内心想法肯定得杠一句回去:是你想太多。
没理会身后观战的男人,叶米提起气势,蓄足力气,嘴里呼哈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
又是“砰”一下,依旧纹丝不动的骨头仿佛在无声嘲笑叶米是个弱鸡。
她委屈巴巴地扭过头,冲着家长告状:“砍不动。”
景子恒微微掩嘴,低低沉沉的愉悦笑声从他震动的喉间发出,连着镜片后的双眼都弯了起来。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给我吧。”在小姑娘恼羞成怒前,他止住笑,接过叶米手里的斧头,挥舞臂膀,轻轻松松将一整根猪大骨剁碎成小块猪骨头。
而且也不用叶米继续做饭了,他自然地接过厨房的活,将骨头洗干净下锅炖汤,还切了根萝卜和玉米进去。
“差点枸杞。”景子恒低声说。
小夫妻俩正做着饭,院门外传来敲门声:“米丫头,景老师,你们在不在家?”
听声音是隔壁张婶。
张婶是叶米家附近的另一户领居,她是从外地嫁进来的,夫家是小田村陈家的陈建设,叶米和景子恒该叫人家一声叔。
他们家和叶米家关系不如沈春水家,但也还挺好的。
他们这邻里关系都不错。
真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
没让张婶等太久,叶米小跑着出去开门。
门外,张婶端着一小盆猪下水笑着递给叶米:“这是杀猪留的下水,村里按户平分,家家都有的,我见你走得急没拿,就顺手给带来了。”
“呃……”刚刚宰杀没处理过的猪下水被怼到面前,散发出一股难言的腥臭味,叶米差点没往后躲开。
“谢……谢谢张婶,您等会儿,我进屋拿个盆来装。”
院子里。
景子恒和叶米双手抱着膝盖,并排蹲着,表情是同款的严肃,齐齐围着面前的一盆猪下水。
仿佛在开什么肃穆的研讨大会。
盆里头有一小块凝结好的猪血,还有一根猪大肠,半块猪肺。
“你会处理吗?”景子恒问叶米。
“我不会,我不敢,别让我来。”叶米连连摇头,否认三连。
又反问景子恒:“你呢?”
“我也不敢。”景老师第一次认怂。
也不是嫌脏,主要是真的不会处理。
景子恒的厨艺是下乡后被逼出来的,原先在家里他根本不用进厨房,一日三餐自然会有人做好端到他面前。
哪怕后来学会了做饭,他懂得也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家常菜,里头不包括处理内脏这种高难度技能。
叶米就更别提了,她原先分到的肉类都拿去换粮食,哪里有机会能接触内脏处理?
所以小夫妻两个现在就有点迷茫,对着一盆猪下水无从下手。
“要不我们找人帮忙吧。”景子恒提议。
对于不懂的知识就得不耻下问。
“好。”叶米大力赞同。
两人也没找别人,就近去寻隔壁张婶。
刚说明来意,张婶立马笑呵呵地迎他们进门,将他们带来的那盆猪下水连着自己家的一起给处理了。
“就知道你们小年轻的不懂这个。”
她把处理好的下水交给叶米,还给教了菜谱:“猪血你们随便做做就能吃,要炒要煮都随意,猪肠给切成小片,加点婶子之前给的咸菜梆子和辣椒爆炒,香得很,猪肺可以去山上摘点山橄榄回来炖汤,能润肺止咳,现在天气干燥,多喝点对身体好。”
“好的,谢谢张婶。”叶米和景子恒双双道谢。
难题解决,他们一路带着好心情回家。
今天的晚餐注定是丰盛的。
特别在得知桌上的肉都是叶米用自己辛苦赚的钱专门买给他吃的后,景子恒等着叶米吃完,自己将剩下的全部肉都给包圆了。
连他不怎么能吃的辣椒炒肉也给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