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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的难受。
“喝点热水,再吃点东西,然后躺下睡觉吧。”景子恒给她把被子缝隙埋了埋,免得漏风。
“不吃了,我想吐。”叶米只是喝了热水暖暖胃,拒绝吃东西。
她晕车最严重的症状就是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这样不上不下卡得更加难受。
还不如一吐为快。
不过还好,等下了车就能立刻缓解。
熬过去就行了。
叶米默默给自己打气,然后慢慢倒下睡觉,景子恒看她还在瑟瑟发抖,干脆合衣躺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起睡能更加暖和。
就是床位小,挤了点。
景子恒半个背都露在了外面,长腿也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
可被他半圈在怀里的叶米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犹如火炉一样的温度,原本冷得发抖的身体也慢慢地跟着暖和起来。
她陷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叶米似乎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个黑影。
那道黑影半弯着腰,正在严爱国的床位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是严爱国起来上厕所?
迷糊的脑子里划过这么一道念头,紧接着她察觉不对劲。
严爱国是个一米八几大高个,长得很壮实的汉子,眼前这黑影瘦瘦长长,根本不像是个壮汉。
——是小偷!
电光火石间,脑子终于划过一道清醒的意识。
叶米不敢叫,怕惊动对方,这种刚在车上行窃的小偷可都是有带武器的,一个弄不好很容易激发对方的凶性。
她悄无声息地,伸手捂住面前景子恒的嘴,脚下轻轻提了提他。
景子恒瞬间睁开眼,目光迷茫一瞬之后很快恢复清醒。
察觉自己嘴巴被捂住,他只能以眼神示意,询问叶米有什么事。
叶米冲他背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
景子恒转头,也看到了那道黑影,目光一凝。
他们夫妻俩的动静小得微乎其微,就算那小偷在实施盗窃的时候还保持着一份警惕心,也没能发现自己背后床位上的两人居然醒了,还发现了他在偷东西。
月色投过车窗照射进来,照亮了景子恒般张俊脸,隐在阴影下的薄唇微动。
叶米看出,他在说:别动。
然后视线就被突然拉高的被子给盖住。
紧接着,身前的热源迅速离开,车厢内响起几声闷哼。
与此同时,隔壁车厢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尖叫:“抓小偷啊——!”
整个列车都热闹了起来,车灯全部亮起。
叶米他们车厢里的人也都被吵醒了,除了严爱国。
高媛迅速坐起身,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景子恒正一手一个,把两个陌生男人的双手给反扣在身后,将他们死死压制得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有两个人?”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原来是叶米扒拉下了头顶的被子,也看到了这一幕。
“警察同志,我们这边抓住了两个小偷,快点来帮忙。”同样被惊醒的一位男知青宋弘毅看到外头有乘警经过,连忙叫住他们。
很快,就进来了两位乘警,一人押送一个,帮忙把被景子恒制服的小偷带走。
火车上出现小偷,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比较令人惊讶的是这群小偷居然是团伙作案,而且足足有十五个人。
要不是隔壁车厢那位女士嗓门高昂,惊动了很多正在被偷窃的受害人,还不一定能抓住那么多人。
令人唏嘘的是,虽然那位女士间接保住了不少人都财物,但也因为她的打草惊蛇,而害得一位同车厢的兵哥在跟小偷搏斗的时候受了伤。
叶米去看过,人家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那血哗啦啦地流,可吓人了。
还好乘务员很快拿来医药箱给人包扎上药。
经历这惊心动魄的一场混乱,叶米他们也没了睡意,大家干脆坐起来,吃点东西压压惊。
主要是叶米在吃。
她白天一天没吃饭,饿了。
拿出自己做的猪肉馅饼,分了高媛和宋弘毅一人一个,叶米捧着自己的馅饼啃。
一边啃一边盯着对面睡在下铺,还在打呼噜的严爱国,羡慕地叹口气:“他睡得可真舒服。”
这样都不醒,这位仁兄也真是厉害。
第二天早上,高媛和严爱国的第一段路到站。
他们需要在这里下车,转乘别的火车路线回家。
两人各自提着自己的行李,站在站台上,隔着窗户跟叶米他们道别。
这本该是离别不舍的场面,但因为大家总是时不时地看向严爱国的行李,显得气氛有点崩坏。
“怎么?我的箱子有什么问题吗?”严爱国奇怪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行李箱。
仔细检查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没问题啊。”
百思不得其解。
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昨晚差点被偷的事。
高媛:“……”
无语地伸手拖走严爱国:“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下一班车了。”
也是巧了,他们两人的老家离得很近,不是同个市区,但共享同个火车站,所以两人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一起走。